天色还没有暗,可屋里却黑的什么也不看不到,只有正堂的桌子上点着两根蜡烛才为屋里带来些许光明,而让人惊讶的是桌子上摆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另一张是个还不满十一岁的小女孩,照片前摆放着一些简单的贡品,而蜡烛就是为他们点的。照片上的小女孩乖巧可爱,微微上翘的嘴唇看起来就像是为人带来阳光的天使,只是被那两根蜡烛照着却又显得有些阴暗,让人不敢相信她小小的年纪就已经离开了人世。
高峰上前盯着小女孩的照片看了看,她嘴角右上方有颗黑痣,让她的笑容看起来更加可爱。“这个小女孩是谁?”
张小翠的情绪突然变得低落起来,长长地叹了一声说:“那是我可怜的女儿韩欣,旁边是她爸爸。”
眼前的一切已经说韩欣和她父亲已经去世了,可是高峰却不死心地问道:“为什么把他们的照片摆在这里?”
张小翠微微一愣,却并没有生气,讲道:“他们已经离开了。”
“对不起。”高峰并非真的为自己的问题感到抱歉,接着问道,“可以告诉我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萧月一脸埋怨地看着高峰,一个人接连失去两位至亲已经是件非常难过的事,看看眼前这位可怜的妇人就明白了,她是怎么从这段艰难的岁月中熬过来的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而高峰的问题无疑是把她内心深处的伤口扒开再撒上一把盐,让她重新体味那份难以承受的痛苦。
张小翠并没有萧月想的那么不堪一击,这么多年来的痛苦经历已经让她的心志磨练的比铁还要硬,她只是再次叹了一声就讲道:“说来话长,那是十年前的事了。我的女儿是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乖巧可爱的她比电视上的公主还要漂亮,可是她却被几个恶魔盯上了。”想起这些事张小翠又有些愤怒,提高声音讲道,“这些恶魔侮辱了我的宝贝女儿,她好不容易从恶魔的魔掌中逃了出来,本以为法律可以严惩这些恶魔的,谁能想到法律是那么的不公正,那些恶魔并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我女儿不愖羞辱就跳进了河里。”
“她就这么死了?”高峰追问。现在三起命案都锁定了韩欣,如果韩欣就这么死了的话,那证明高峰的推理是完全错误的,一切都得重头再来。
张小翠沉重地点了点头,眼泪慢慢地落了下来,喘了口气说:“我们打捞了三天三夜,除了她穿的一双鞋处什么也没有找到,我那可怜的女儿连尸骨都没有留下。”
高峰皱起了眉头,接连打捞了三天,这说明韩欣当年是真的死了。难道我真的错了?高峰再次思索起三件命案来,寻找着当中的蛛丝蚂迹,想要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自己遗漏掉了什么关健线索。
胡兵看了高峰一眼,虽然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现在看来他是对的,法官的死是自杀,韩欣的出现只不过是个意外,却把他们带到了歧途上,现在他们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萧月被韩欣的故事搞的一脸的伤感,轻声问道:“她父亲又出了什么事?”
“这也怪我。”张小翠幽幽地叹了声,接着讲道,“自从女儿出事之后我就不吃不喝,每天只知道以泪洗面,最后意然把这双眼睛也哭瞎了。失去眼睛后我就成了一个废人,生活的重担就落在了她父亲身上,为了照顾这个家她父亲每天起早贪黑吃尽了苦头,一天夜里在他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司机是个没良心的人,当时如果把他送到医院的话他或许还有救,可司机竟然跑了,致使我丈夫伤情延误而去世了。”
萧月毕竟是女人,听到张小翠的遭遇之后动情地说:“这么多年来你的生活一定过的非常不容易吧?”
张小翠又叹了一声说:“这么多年来全靠当年孩子父亲去世的一点赔偿金过日子,最可怜的是我的小儿子。他本来像他姐姐一样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可自从他姐姐出事之后他就完全变了个人,他父亲不在后就更没有人能管得住他了,三天两头在外面给我若事。哎,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以后的生活,要是再和外面的小混混在一起的话迟早有一天他会进监狱的。我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了,不期望他将来有多么大的做为,可也不想他后半辈子在监狱里面度过。”
高峰把目光再次投向韩欣的照片上,刚才他在脑子里面把所有的事情又过了一遍,自己的推理绝对没有错误,三起命案都和韩欣有关,她是一个关健人物。可是那张陈旧照片说明它摆在这里的确有十年了,张小翠应该没有说谎,一个死人又怎么会杀人呢?这时高峰发现桌子上除了那些贡品外还摆放了一个精致的水果蓝,从它的包装来看应该价值不菲,里面的水果还非常新鲜,应该是近两天才送到这里来的。照张小翠这么说来韩伟不给她惹事就已经不错了,绝不会花那么多钱买这么贵重的水果,而且这种水果蓝一般是用来看人的,很少有人会买来自己吃。
“最近你家有客人来过?”高峰问。
张小翠的冰雪一般的脸上出现了温暖的光,露出笑容说:“家里接连发生了这么多不幸,我本以为后半辈子就这么过了,再也不会有人想到我这老太婆,可没想到前段时间社区给我安排了一个义工。她可是一个好姑娘,隔三差五的就到我这里来一趟,帮我洗洗衣服陪我聊聊天什么的,还给我买了很多好吃的。桌上的水果你们看到了吧,那就是她买给我吃的。”说到这里她又有些伤感,深吸一口气说,“要是我的女儿活着也该像她这么大的,一定也像她那样知书达理,她要是我的女儿就好了。”
“她叫什么名字?”高峰问。
“她没说自已叫什么名字,只说自己姓辛,让我叫她小辛。”张小翠说到里突然想到这些人到自己家里是想了解什么情况的,急忙讲道,“你们看我这张嘴,只知道自己说了,还没问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呢!”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胡兵说。他觉得事情已经完全弄清楚了,高峰的推理是错的,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好继续调查案子。
高峰问道:“你还记得赵正义吗?”
“赵正义!”张小翠听到这个名字立即变得情绪激动起来,恶狠狠地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如果不是他的话我女儿也不会跳河自尽,我的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一切全都是他害的!”
“他已经死了。”高峰说。
张小翠有些意外,紧接着暗含恨地说:“他死了真是活该,看来老天爷终于睁开眼了,可惜让他多活了十年。”说到这里微微一停,向高峰问道,“他是怎么死的,是被汽车撞死的还是被天上掉下来的石块给砸死的?”
高峰回道:“他是自己从楼上跳下来摔死的。”
“他是自杀的?”张小翠再次感到意外。
“其实当年他也知道自己做的判决不公正,并因此患上了抑郁症,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当年的案子,临死前还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你女儿的名字。”高峰一直观察着张小翠的表情,希望可以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破绽来,可她看起来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那他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判决?”张小翠怨恨地问。
高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谁也没资格说赵正义的选择是对还是错,如果真的错了的话,那他也已经用自己的死洗去了罪恶。“你认识欧阳宏和唐勇吗?”
“你是说那些恶魔?!”张小翠激动地叫道,整个身体都因此颤抖起来,“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他们,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们,还有吴大海和秦小蕾,他们都是恶魔,是他们逼死我女儿的!”
“欧阳宏和唐勇也死了,分别是在赵正义自杀后的第二天和第三天死的,是谋杀。”高峰说。他再次感到了失望,张小翠一脸的震惊,她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她什么也不知道。
张小翠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起身叫道:“怎么,你们认为是我杀了他们?”不等高峰回答她就接着说,“没错,我心里面恨他们恨的要死,几乎每天我都在心里面诅咒他们早一点死去,现在他们终于得到了报应,他们早在十年前就应该死了!如果你们认为是我杀了他们的话就把我抓起来吧,不管是谁杀了这几个人我都要感谢他,他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胡兵这时有些急了,忙解释道:“大姐,你别激动,这里没有人说过他们是你杀的,你千万别误会!”
“那你告诉我你们来这里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张小翠质问道。
“这个......”胡兵被问的哑口无言,扭头责怪地看向高峰。
高峰向张小翠讲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只是想告诉你赵正义、欧阳宏、唐勇三人死了的消息。”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张小翠问。
高峰回道:“不为什么。既然你那么恨他们,现在他们死了,这对你来说是个好消息,我想至少有人应该来告诉你这个消息。”
“没错,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好消息,我听到这个消息非常的高兴。”张小翠看起来并没有她所说的那么高兴,甚至一点也不感激高峰告诉她这些,还下达了逐客令。“现在我已经知道了那些畜生死了的消息,而你们来这里的目的也达到了,请你们离开我家吧。”
胡兵感觉非常的丢人,恨不得立即逃走,而这时一名少年从外面走了进来。
高峰看向少年,对方身高在一米七左右,体型偏瘦,有些营养不良;留着平头使他看起来稍显精神一点;一双眼睛非常犀利,像是随时在寻找挑衅的对象;左眼下方有些淤青,看来不久前才和人打过架,走起路来右腿有些不利索。如果不是脸上的伤的话,他长的还算是清秀,和照片上的韩欣有几分相像。
少年看到高峰三人时微微一愣,脚步也停了下来,目光特意在身穿制服的胡兵身上停留了两秒钟,接着向前走去,问道:“妈,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是你,小伟。”张小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快步走过去拉着儿子的手臂说,“不要怕,他们来这里不是找你的。”
韩伟并没有因为母亲的话而有任何松懈,相反还变得警惕起来,再次盯着胡兵说:“那他们来这里有什么事?”
“这位就是韩欣的弟弟韩伟吧?”高峰问。
“没错,我就是韩伟。”韩伟充满敌意地看着高峰,问道,“你们来我家里干什么?”
胡兵刚想开口解释却被高峰抢先讲道:“我们来这里只是想向你和你妈传达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韩伟问。
“赵正义、欧阳宏、唐伟三人死了。”高峰说。
“是吗?”韩伟像是根本不关心这件事,问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高峰回道:“一个是从楼上跳下去摔死的,一个是被自己的汽车碾死的,另一个则被自己厨房里的水果刀刺穿心脏而死的。”
“他们是罪有应得。”韩伟说。
“你认识他们三个?”高峰突然问道。
张小翠突然挡在韩伟面前,就像母鸡在保护将要受到老鹰袭击的小鸡一样,冲高峰吼道:“你给我闭嘴,我儿子什么也不知道,他和他们的死一点关系也没有!”
高峰盯着韩伟没有说话,从张小翠的反应上不难看出她其实也在担心儿子会和这些命案扯上任何关系。
韩伟将母亲拉开讲道:“妈,没事的,不用怕他们。”
“小伟。”张小翠紧张地抓着韩伟的右手。
或许是张小翠太用力了,韩伟发出一声痛叫挣开了母亲的手,本能地瞟了高峰三人一眼,迅速将脸上的那丝痛苦隐藏了起来。“妈,让我来应付他们。”韩伟向张小翠讲道,接着扭头向高峰说,“你说的没错,我确实认识他们。”
“小伟!”张小翠挥动着双手想要捂住韩伟的嘴不让他说话。
韩伟抓住张小翠的双手安抚道:“妈,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不要乱说话!”张小翠紧张地说。
“嗯。”韩伟轻应一声,接着向高峰讲道,“虽然当年我还小,但是我心里清楚的很,知道你说的三个人是谁,他们全是害死我姐姐的人。那些人长什么样子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们现在才死,报应来的有点晚了!”
“这几天你都去了什么地方?”高峰问。
张小翠抢先回道:“这些天我儿子一直在我身边,他从来没有离开过家里一步!”
高峰向张小翠讲道:“我知道你非常疼爱你的儿子,可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做伪证一样是有罪的。”
“我说的是事实,这些天我儿子确实一直在家里陪着我,哪也没去过!”张小翠急切地叫道。
韩伟拉住张小翠叫道:“妈,你骗不了他们的。”
“你给我闭嘴!”张小翠转身打了韩伟一个耳光,眼泪也在这时落了下来,伤心地说,“我现在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了,要是你也有事的话让我怎么活呀?”
“妈。”韩伟将张小翠揽在怀里,接着向高峰讲道,“你是在怀疑他们三个是我杀的?”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案发的时候你不在现场。”高峰说。
韩伟冷哼一声说:“要不是因为我妈妈的话我早就杀了那些王八蛋了!”
“这些天你都干了些什么?”高峰再次问道。
韩伟说:“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这些天一我直在外面和我几个哥们在一起,我们每天都在一起玩牌、喝酒,偶尔出去找看不顺眼的家伙打上一架。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尽管去调查,今天早上我还揍了一个讨人厌的家伙,刚刚才从派出所里出来。”
“胡兵。”高峰叫道。
胡兵会意,马上打了个电话确认韩伟说的是否属实,随后向高峰点头讲道:“他确实刚从派出所里出来。早上他和一个正准备上学的同学打了一架,后来因为对方害怕他报复就主动求情才把他放了出来,否则他现在还会被关在派出所里。”
“小伟,你怎么又在外面和人打架了?”张小翠责怪地问道。
韩伟不以为意地回道:“谁让那臭小子挡住了我的路,我打他还算是轻的!”
“那你有没有受伤?”张小翠伸手在韩伟身上摸索着。
“没有。”韩伟阻止母亲继续在自己身上摸索,向高峰三人讲道,“如果你们真认为是我杀了那三个家伙的话,那就请你们拿出证据来,否则就请你们立即离开我家!”
又被人撵了,胡兵觉得非常没有面子,不等高峰、萧月再说什么就硬拉着两人向外面走去。
三人刚刚走出韩家大门就见韩伟从后面追了出来,大声叫道:“喂,你们等一下!”
“请问有什么事吗?”胡兵耐着性子问。
韩伟冷哼一声说:“我和我妈与他们三个的死一点关系也没有!都十年了,如果我们要杀他们的话他们也绝不会活到现在,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放心,这只不过是个误会,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胡兵说着又扭头责怪地瞪了高峰一眼,觉得白白浪费了这么长时间。
韩伟转身走进院子里,随手将院门用力关了上,大声叫道:“妈,以后不要随再随便便放这些不明不白的人进来!”
“知道了。”张小翠怯生生地应道。
“我们竟然成不明不白的人了。”胡兵心里很不是滋味,感觉愧对身上的警服,幽幽地叹了一声,向高峰讲道,“走吧,大哥。”
高峰什么话也没说,与萧月一同坐进了胡兵的车子,等车子驶出一段距离之后他突然叫道:“停车。”
胡兵的脑子有点走神,一边开车一边还在思考着案情,叫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同时也吓了他一跳,本能的一脚踩死刹车让车子停了下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这是要回警局去吗?”高峰问。
胡兵回过神来说:“不然你说去哪里?”
“如果你要回警局去的话,那让我在这里下车就行了。”高峰说。
“你要干什么去?”胡兵急忙问,紧接着他就从高峰的眼睛里看明白了一切,叫道,“大哥,你不会是打算重回去吧?”
高峰点了点头。
“天呀。”胡兵郁闷地叫了一声,接着说,“大哥,你觉得我们还不够丢人吗?你难道没听到他是怎么说我们的?我是个警察,可在人家眼里却成了不明不白的人,这要是传出去的话还叫我怎么在警局里混?”
“那是你的事,我要做的是解开谜团,找出事情的真相,抓到凶手。”高峰说。
胡兵被高峰的话苦恼了,不过他很快就又冷静了下来,他太需要高峰的帮助了,要是把高峰给得罪了只能是为自己找麻烦。“怎么,你还认为韩欣是凶手?”胡兵略带嘲弄地说, “大哥,韩欣已经死了,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这点你也看到了,一个死人是根本不可能杀人的。之前你的推理完全错了,这三起命案根本不是连环杀人案,至少法官赵正义的死是自杀,和后面两起命案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也说过了,只要证实你错了你就不会再在赵正义的案子上浪费时间,现在韩欣的死已经说明了一切,你还是和我一起回警局去想办法侦破另外两起命案吧。”
现在看来在认定韩欣可能是凶手的事情上高峰确实错了,而他也没有逃避责任的意思,只是向胡兵讲道:“我想你也应该注意到还有一个人有杀人动机。”
“谁,那个瞎了眼的老太太吗?”胡兵摇头笑了笑。
萧月问道:“你是指韩欣的弟弟韩伟吗?”
“他?”胡兵皱起了眉头。虽然韩伟有不在场证明,但是从他刚才的表现来看他确实难以逃脱嫌疑。
高峰点头说:“我们怀疑韩欣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十年前她还是个孩子,不可能报复伤害她的人,而十年后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有足够的能力去做出报复的行动。这点同样适用于韩伟身上,十年前他同样一个孩子,今天他虽然还未满十八岁,但是同样有能力做出报复的行动。”
“好吧。”胡兵有些妥协地说,并在脑子里面分析了高峰的话。“韩伟为什么要杀了这些人?要知道十年前受到伤害的是韩欣,并不是他,他没有理由做出这样的事来。”
“不,十年前受到伤害最大的有可能是韩伟。”高峰沉声说,“韩伟本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十年前这一切都改变了,韩欣的死对他打击很大,这点从他由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变成一个问题少年就可以看出来。他非常的爱他姐姐,他把这一切都归在了当年对韩欣犯下罪行的人身上,十年后当他有足够的能力去做他想做的事时他终于对这些人下手了!”
“你有什么证据说人是他杀的?”胡兵问道。
“注意到他的右手了吗?”高峰说,“张小翠触碰到他的右手时他非常的痛苦,说明他的右手受伤了,而且是在和唐勇的争斗中受伤的。”
对于是韩伟的右手胡兵有不同的看法。“今天早上他刚和人打了一架,有可能是在那时受伤的。”
“不。”高峰摇了摇头,接着露出一丝笑容,“这正是他聪明的地方,他故意给自己找了点麻烦,好掩盖他的罪行,制造了他的不在场证明。只可惜他忽略了一点,唐勇是在半夜被人杀的,而他是今天早上才和人打的架,这样的不在场证明根本就不充足!”
“这只是你的推理,我们必须找到一些实际性的证据才行。”胡兵说。
高峰扭头向萧月讲道:“你和胡兵到派出所去一趟,想办法找到那个和韩伟打架的学生,弄清楚当时的情况。”
“那你呢?”萧月问。
“我留在这里负责监视他,如果他真的是凶手的话,那接下来一定还会有行动。”高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