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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言眼看着盛垣弯腰进了后座,自己行云流水一猫腰,跟了进去。
司机一口气又提了上来,迅速把挡板放了下去。
盛垣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下去。”
“盛董是要去酒会吧,您有哮喘,我现在是盛氏健康管理合作方,我有义务陪同您出席,以备不时之需。”何言压低了声音。
盛垣翻了个白眼,“不用,我带了药。”
“吃药也要遵医嘱。”何言不放弃。
“药就是你开的。本来就是跟着你的医嘱吃的。”
何言明白,这是原主给盛垣开的药,他在原主住的公寓里翻到了盛垣的病历。但是何言仔细研究过,盛垣这些年来持续吃药没有任何改善,这个药方或许并不合适。
“手递过来。”何言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盛垣吃了一惊。
不是,反了吧?该释放威压的,应该是他吧?
盛垣掀了掀眼皮,在看到何言深邃眼神的一瞬间乖乖把手腕递了过去。
何言垂下眸子正准备搭脉,目光停留在盛垣的手掌,眼神立刻一凛。
“怎么回事?!”何言翻开盛垣的手掌。
掌心青紫成片,高高肿起,有几道深刻的楞子甚至几乎要破皮。
一看就是用尺子之类的工具打的!
“为什么?”何言托着盛垣的手掌,一向潜定从容的何医生此刻手腕发抖。
伤痕累累叠加,成片成排的尺痕!多疼啊!
第九章 回去再审你
盛垣赶紧要缩回手,却被何言死死钳住手腕。
“别动。”何言声音哑然。
何言从背包里取出随身携带的医药箱,掏出碘伏棉签和伤药。
盛垣是去参加酒会,开的是加长豪车,后排空间宽敞,何言打开顶篷的车灯,就着灯光拿棉签蘸了碘伏小心翼翼给盛垣消毒。
“没破皮,没必要。”盛垣皱着眉头。
何言手下故意一紧,疼的盛垣轻声“嘶”了一下。
“你也知道疼。”何言哑声,“没破皮也要消毒。听医生的。”
盛垣不再说话,闭上眼睛任他摆布。
“我给你涂化瘀的伤药,要用点力气揉开,你忍一下。疼就喊出来。”
盛垣没有说话。
心底那一寸被风吹化的土地蓦然扩大了一点点。
这样的伤,从小到大他受了无数次。打手掌算是轻的。长辈在世的时候要求严苛,从小被当成盛氏家主培养的盛垣几乎可以说是在棍棒刑具底下长成的。
这种疼痛他早已习惯。每次受伤都是自己等它愈合。挨罚时候的疼痛,愈合期间的难忍,他早就麻木。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忍一下。疼就喊出来。
原来伤口是会疼的。
盛垣一声不吭,任由何言替他上了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有呼吸在安静的空气里丝丝紊乱。
“回去再审你。”何言低声威胁。
盛垣莫名觉得心头麻了一下。
豪车停在酒会场外,何言麻利下了车,替盛垣打开车门,小心翼翼托着他那只手。
盛垣有点忍不住了,“没必要。等下进了会场免不了要应酬,总要碰到的。”
何言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关心则乱,心疼。
他沉默点了点头,站在车旁垂下脖颈,“我在这里等您。”
刚才在车里还凶巴巴要“审”他,现在又跳回“医生”的角色了,称呼都变了。“您”。
盛垣心头忍不住涌上一股冲动,深深看了他一眼,“跟上吧。一起进去。”
何言脸一红,赶紧推辞,“不行,我今天骑共享自行车来的,穿的休闲装。”
“我不也穿的休闲装?”盛垣反问了一句,抬步就往前走。
何言愣了一瞬,咬咬牙还是跟了过去。心里骤然窜出一阵小惊喜。
嘻嘻!算不算大进展?
酒会现场觥筹交错,灯光变幻和酒杯摇曳光影交融,何言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他找了个角落端了杯茶安静坐下,就开始在人群里搜寻盛垣的影子。
无奈他那张英气飞扬的脸,就算坐在角落里,也是天生夺目的。
要不然原主怎么会唯唯诺诺了这么多年,还被反派管家看上强占。
不一会儿,就有人端着酒杯晃了过来。
“先生贵姓,在哪家高就?”来人眼神涣散,面色酡红,一看就是喝了不少。
这场酒会是江城zf牵头组织的,只邀请了江城商界巨头四家,盛家为首,除此之外就是罗家,刘家,梁家。
何言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眼这个醉醺醺的青年,立刻认出来,这个人是江城罗家最小的儿子,罗闻。
何言之所以记得他,是因为按照原书的剧情,反派管家孙兴籍利用原身去收集盛氏情报,转手卖给了盛氏的竞争对手。
', ' ')('就是罗家。
原书写过,罗闻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人品倒是没什么太过分的,只是沉迷酒色夜夜笙歌,最后在花一样的年纪患了肝癌死亡,才二十四岁。
肝癌。何言眯着眼睛细细看了看他的面色。
“你今年多大?”何言突然发问。
“怎么,对我有意思?”罗闻嬉皮笑脸凑过去,喷洒的酒气让何言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我罗家的门可没这么好进。不过嘛……”罗闻撩了一下发梢,诡异的姿势让何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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