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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澜的脸色在一瞬间煞白。
“嗯?你怎么了?”何言盯着她的脸,疑惑更重了。
“没事……我没吃早饭,可能有点低血糖。”段澜吞吞吐吐,赶紧收拾了材料转身就走。
人都已经到了门口换鞋,何言忽然沉声。
“等一下。”
段澜瞬间站直了身体。浑身僵硬。
异样的段澜
“不是没吃早饭吗?这么着急走干什么。”
何言走到段澜的身边俯身。段澜一个女生,比何言矮许多,何言垂下脖颈,高大的身形在段澜的面前投下一大片阴影。
段澜瞬间心慌不已,脚下一个趔趄,往后滑了一下,一把抓住了玄关的柜门才堪堪站稳。
“怎么饿的腿都软了?”何言皱眉打量了一下她的气色,不由分说在她的后肩轻拍了一下,“去吃饭。刚做好的小米粥和包子,吃点再走。”
段澜哪里吃得下。
“不了不了……今天……医院挺忙的,我得赶紧回去帮忙,少不了人的。”段澜低头躲开何言的手臂,后退一大步转身就要走。
却被何言一把攥住了摇晃的车钥匙。
“你怎么怪怪的?”何言低声,目光探究看向她,“有心事?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没有啊。”段澜避开何言的眼神,“那个……要不您给我拿个包子我路上吃,我真得走了。”
“坐下吃。多大事?踏实吃个早饭都来不及?我对员工还没苛刻到这个程度。”何言沉声,不容置喙的转身走到餐桌边敲了敲桌子。
“坐下。”
段澜顿了顿,沉默着走过去坐在了何言对面。
何言盛了一碗粥给她递过去,“喝粥。”
段澜机械的接过来,举起筷子往嘴里捞。
“筷子,拿倒了。”何言皱眉。
段澜愣了一下,脸色一白,赶紧换了一双筷子,也没说话就埋头捞粥。
“你嘴角怎么了?”
段澜坐在何言对面,何言近距离看到她,才发现她嘴角肿起一片,伤痕明显。
“没……没事。”段澜慌张用手遮住嘴角,匆忙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我走了院长。”
“行。路上小心。”
段澜匆忙离开,车子在蜿蜒的山路尽头消失。何言坐在餐桌边盯着她坐过的椅子沉默了很久。
不对劲。
段澜的行为举止透着一股子奇怪,躲闪的眼神,凌乱的脚步,前言不搭后语。
段澜是言盛国际医院刚创立的时候就招进来的,算是陪着何言白手起家。前期何言在山郊别墅看护罗闻,段澜在医院替他承担了不少繁杂的工作。
医院能到如今,在整个江城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段澜功不可没。
这是个行事稳重干练,思虑周全的助理。怎么会今天这么莽撞?
不对。不止今天。
何言闭上眼缓缓向前追溯,回忆她这些天来的异样。
不知从哪天开始,她好像特别关注自己的行程。
以前何言的行程都是随意定的,医院的事务段澜处理惯了,并不关注何言什么时候回医院。
好像从某一天开始,她会反复向何言确认行程安排,关注何言什么时候到医院,什么时候外出,什么时候下班。
行程……有什么意义呢。
何言食指蜷起,轻叩桌面。这是他思考的习惯。
手机铃声猝然响起,一下子打断了何言的思路,来电显示,【周平】。
“周医生,什么事?”何言接起电话。
“院长,还是那篇论文的事情,还有几个细节想和您请教一下。”周平在医院塞着耳机通话,一边奋笔疾书。
说来也巧,这篇论文的研究课题,正好是何言在自己的原世界发表过的论文课题。只不过差异是,他是在二十岁那一年发表在国际顶尖学术期刊上的。而原身是在十九岁那一年发表在国内的学术期刊上的。
但同样的课题,同样的研究方向,一样获得了极高的荣誉。
也许这就是他能穿书到这个世界的契机。
何言打开论文,和周平抽丝剥茧一点析细节。周平在电话那头,紧锁的眉宇逐渐解开,眼神放光。
“太好了!您这样解释的话,我就有方向了!也算对得起那位患者的高价特诊费!”周平兴奋。
一提到“患者”,何言的脑袋里骤然闪过一道白光。好像有什么细节被自己忽略了似的,捉不到痕迹。
何言闭上眼睛仔细捕捉,忽然心头一惊,对周平发问,“你说的患者是谁?哪个患者的解离症让你这么发愁?”
周平:“患者叫汪扬,就是原本要挂您的号,结果您把我推荐给他的。”
“他的解离症已经到了什么程度?你再复述一遍。”
周平详细讲了一遍汪扬目前的情况。
醒来发现自己在奇怪的地方。
', ' ')('手里捏着不同的东西。
宣称自己从不抽烟但指间有明显的焦油痕迹。
“对了,他提到他今天醒过来,手里捏着您的名片,他说都被手汗弄湿了,还跟我要了一张新的。”
何言挂了电话,眼前莫名浮现出一幕毫不相关的回忆。
那天晚上在良记牛骨汤店,临走时偶然遇到汪扬。
当时他就觉得那个人整个气场都不对劲。在路上他还和盛垣解释“解离症”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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