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您靠在奴婢身上休息会,马车到了,奴婢唤您。”青荷看着她的脸色,有点惊慌,这要是把六小姐累坏了,老夫人肯定第一个不饶她。
马车晃得让谢良媛有些头晕,便依言靠在青荷的怀里,脑子却疯狂地运作起来。
接下来的计划,环环相扣,单有青荷帮她是完成不了,她需要两个能干有武功底子的人到她身边听候她差谴。
至于人选她心中已有,现在,就是到双缘拍卖行跟郑中希直接开口要人。
马车到了荣华街的双缘拍卖行,谢良媛在青荷的搀扶中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
能来这里的非富即贵,
雇马车来这里的客人不多见,两个丫环装束的更不多见。
拍卖行的伙计虽感到有些稀奇,但还是迎了上来,双手作揖,语气不无敷衍,“这位贵客,您是来看玉的吧!”
“不必侍候!”谢良媛轻喝一声,拒绝伙计的引路。
伙计微微一怔,直觉这女子身上散发的气势非同寻常,就在这一愣怔间,谢良媛已是步进大堂,熟门熟路地直上了二楼的贵宾区,进了门,绕过厅中一樽与人齐高的滴水观音玉像,再走过一道约三丈长的窄小通道后,来到一扇黑檀木门前,推开——
迈了一半的脚步收住,谢良媛秀眉皱起。
怎么有人会在她专用的休息室呆着,还是个男人?难道是她自已走错了房间?
她讶然地看看案台上放的几块未雕琢的璞玉,一盒上好的并开封的岭南檀香,扬州双面绣屏风,还有上面挂着的……艳色小肚兜。
那是她最后一次离开前,换了衣裳后,随手抛上去的。
她有一种揪狂的冲动!
这该死的郑中希,居让让一个男人进她的闺房!
一席黑色缎袍包裹着如修竹般的挺拨身躯,原本负手而立,听闻动静,缓缓转身,那一刹那,仿若半面妆,在惊心动魄中款款揭开……那容颜似水,眸不动,却如千斛琉璃挥洒出摄魂夺魄的美丽。
谢良媛微微抽气出声,她的右手的拇指忍不住地抽了抽,一种浓浓的痒意,从……。指尖升起!
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从那一双无法用语言描摩双眼,到那高挺的鼻梁,缓缓下移,那唇……。嗯!色润,丰而不厚,棱角分明,这个地方有点难度呀,该用什么颜色上料?
朱丹色?
不行,太艳,不适合男体!
粉色?
不行,会破坏整体气质,搞不好把这么好的材质整成了一副伶人样!
要不?
浅粉中加点血?来点地狱天尊的气质?
谢良媛完全陷入创作时的左右为难……
青荷是直接张了口,唇瓣时不时地颤一颤,抖一抖,一副脑瘫的傻样。
黑袍男子琉璃色的眼眸微眯,声线清冷幽扬,“决定了?”
“什么?”谢良媛思维依旧沉在脑壳一角,无法浮动。
“你不是店里的伙计?”黑袍男子瞄了一眼她身上的衣裙,眼眸随之簇燃起一抹冷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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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赐儿出场了,来点掌声呀,光这段描写,我琢磨了两个小时。
☆、09 小姑娘你真吵
明明是那么炫丽多彩的眼睛,却冷得象要将人的意识冻住般,谢良媛心底冒起一丝寒意,危险的直觉竟让她退后一步,甚至乖乖地将门掩上,心底却不舒服地暗自哼哼哼,原来是个冰雕美人,真没风情!
青荷晃悠悠地挨近谢良媛,结结巴巴地问:“六小姐,这……。这世间真有这么美的男人?会不会是……是妖怪变的。”
谢良媛斜眼刺刺地瞧了她一眼,“把口水擦干净。”
青荷讪讪一笑,“六小姐,我们去哪?”
谢良媛脚步一滞,蹭地一下,血线霎时飙涨,她干嘛要出去?
闯进她的私人禁地,还好意思赶她走?
想到那红色的肚兜,谢良媛眼睛危险地眯起,压低声线:“青荷,我们方才被轰出来了?”
青荷愣愣小鸡啄米似地拼命点头。
谢良媛眼角眉梢晕开一层微愠,重重转身,几步返回至门前,用力一推,昂首挺胸走到屏风旁,伸手迅速把大红肚兜扯下,卷成一团后,塞到一旁的抽屉里,转身,抬了抬下巴,努力地摆出居高临下睥睨之姿,指着门口,“这是本小姐的闺房,你出去——”
虽端足了气势,无耐她身高不到黑袍男子的下巴,加上她天生不足,气息孱弱,喊出来的话娇而软糯如同撒娇。
如此的对峙,让站在门口的青荷突然为自家的小姐捏一把汗。
兰天赐嘴角一勾,眸光依旧定在墙角梨花架上的一樽雌雄玉雕,“这玉雕可是你之物?”
谢良缘循着她的视线一瞧,原来是双缘,这块玉雕是男女合体玉雕像,观刀工,可一眼看出是出自两人之手,左边的男子雕的还不错,有板有眼,右边雌体就不行了,简直是个门外汉的拙劣手法,真真是浪费了一块上好的玉材。
但郑中希却将它视为珍宝,不仅将拍卖行以它为命名,还将它呈在店里最显眼的地方,标明为非售品,
可今天……。谢良媛眉锋微微蹙起,谁把这双缘放到她的休息室了?
未见回复,黑袍男子略显不悦轻哼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