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你看,如果你相信我,我开着送你回去。”崔英男看着游移不定的卢晓华,心里突然浮现出另一个人的影子。
“这个......”卢晓华不知道是否该答应。
“你放心,如果刮了蹭了,我给你买辆新的。”崔英男笑着看着她。
卢晓华不好意思了,“我不是那意思。我不知道你会开车。不好意思。”
崔英男洒脱地笑了,“你放心,我开过坦克的。”
卢晓华说,“真的假的啊?”
崔英男打开手包,捏出一张照片,递给卢晓华。还真是开坦克的照片,照片上的崔英男把头盔的护目镜推了上去,能够清晰地看清她的脸。坦克是在登陆滩头阵地,没有尘土飞扬,不太够气势。不过,身后的重重海浪,却是不错,给人以气势磅礴的感觉。
卢晓华说,“你当过兵啊?”
崔英男摇摇头,“这是在军事游戏俱乐部游玩,不是军队。”
卢晓华说,“你喜欢战争游戏?”
崔英男说,“仅仅为了锻炼身体。”
崔英男把卢晓华送回天堂谷,倒是把张涵鱼下了一跳,大惊小怪地问,“这怎么好好地开车出去,回来成这样了?你开车去老山前线了?”
崔英男一乐,卢晓华挥挥手,嫌恶的样子,“去去去,少来恶心我。”
张涵鱼帮着崔英男扶着卢晓华坐下,然后找来冰块毛巾给她敷上。忙活完了,看看站着的崔英男,“这位是?”
卢晓华说,“不好意思,我也忘记问了。”
崔英男伸出手,朝向张涵鱼,“崔英男。”
张涵鱼站起来,握住,“我叫张涵鱼,她叫卢晓华。我是租客,她是这儿的包租婆。”卢晓华嘿的一声,学着麦瑞就要伸脚去踹,还没伸直呢,感觉又有点儿痛,苦着脸又缩回去了。张涵鱼白了她一眼,“该!学谁不好,还想去学那个南霸天。”
崔英男疑惑不解,“南霸天?”
“噢噢噢,游戏里面的,一个人设,一个人设。”张涵鱼赶忙解释。
崔英男狐疑地看看她,再看看卢晓华。卢晓华不善说谎,也没张涵鱼脸皮那么厚。给人这么盯着,尤其还是一不怎么熟悉的人,脸上就有些挂不住,叫张涵鱼,“天太热,扶我---不,拿盆来,我洗个脸。”
张涵鱼鄙夷地看看她,“都这档了,装什么青春玉女大小姐啊?等着,我去给你绞两把毛巾,回来擦擦得了,---哎,对了,晚上你洗澡怎么办?要不要我抱你去洗?”
卢晓华登时脸红得什么似的,使劲儿啐了一口,“你去死去。”
崔英男不敢笑,只好把头转到一边,假装欣赏屋内布置。这看人家的布置,也需要气度,贼忒兮兮的,那叫贼打道儿。审视挑剔加上有选择地点点头,那就叫欣赏。其实都是盯着人家的家,瞎打量。
卢晓华这才意识到客人还站在哪里呢,便呵斥张涵鱼,“你看你,我这儿脚上有伤,不方便,你也不知道给客人倒茶让座儿。真没眼力见儿的。”
张涵鱼以前害怕她的九阴白骨爪,这会儿看见卢晓华脚上受伤,那还能不趁机大讨口头便宜,“哟,我说包租婆,这是你家,你的客人啊,我就一租房的,我凭什么替你招待客人啊?我又不是你佣人。”
卢晓华给她抢白愣了一下,不知道她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弦儿,硬是没有接上话来。
张涵鱼看她呛住了,得意地霎霎眼睛,沏茶去了。崔英男忍着笑说,“她一个人儿在家里,挺闷的吧?”卢晓华这才回过味来,敢情这家伙儿是在家里闷的,憋的,这才故意拿她来打镲儿啊。她把座椅扶手一拍,吼道,“张涵鱼,你给我过来。”
张涵鱼端着两杯茶,袅袅婷婷地款摆着柳腰儿走过来,“来了您嫩,客官,您还要点儿什么?”
卢晓华说,“我要一盘芦笋炒肉丝。”
说巧也真是巧,该死不死的麦瑞这会儿跟古翠文半路回来了。刚一开门,就听见卢晓华这一句芦笋炒肉丝,麦瑞顺口劫道的话就赶了上来,“谁要吃芦笋炒肉丝?要火候嫩点儿的,还是火候老点儿的?”她一边坐下脱鞋,嘴里一边不饶人的叨叨,“你师父不在家是不?不在家可以问你师娘啊?孩子哎,我教你一个乖儿:人家那是竹笋炒肉,不是芦笋炒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