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文最怕挨揍,后怕似的缩了缩身子,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意思就是,结了婚的女人,智商有可能比恋爱中的女人,还要低很多个级别。”
张涵鱼笑嘻嘻地补了一刀,“就是趋向于负数的级别。”
麦瑞抓起锯齿餐刀,一脸狰狞之色的,冲着面前的猪蹄子划拉了一下,言外之意,不言而喻。崔英男最为明智,眼见局势就要失控,连忙摆了摆手说道:“是这样的,那天我们喝酒,你不是拿出来四瓶吗?”
麦瑞横了她一眼,冷酷无情的纠正道:“是你们自己拿的,不是我拿的。”
崔英男不愿意跟她正面冲突,点着头说道:“我们喝了一瓶,那不是-没喝完嘛----”
麦瑞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怪不得自己没有印象呢。她咬了咬牙瞪着眼睛问道:“没喝完,干嘛不给我放回去啊?”
张涵鱼笑着说道:“这是餐桌垃圾嘛,对吧?姐,你见过哪家餐馆做生意的,还会把餐桌垃圾拿回去,再回锅加工一下,然后拿给客人吃的?”
麦瑞看着桌上的红酒,有些心疼,有些无奈。她咬了咬牙,忍着怒火说道:“还有两瓶呢?给我拿出来,我要原价回收。”
张涵鱼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姐,都给我们几个喝了?”
“喝了?”麦瑞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什么时间喝的?你偷着喝的?”
翠文给张涵鱼递了个眼色,示意她躲避一下,然后小心谨慎地看着麦瑞说道:“那个,不是,你前儿时间,去了一趟那个东北,那个内蒙古大草原吗?就是那个时候,被我们喝掉了。不好意思,两瓶都喝掉了---”
麦瑞跳起来,抓过青竹如意,挥舞着,状若疯魔,就要大开杀戒。
崔英男赶紧上前抱住她,息事宁人地说道:“好好好,我们知道错了,好不啦?这样好了,我加倍赔给你好不好?我哪儿有珍藏六十年的伏特加,纯正的俄罗斯货。我送给你两箱,作为补偿,这下总可以了吧?”
麦瑞挣扎着,意犹未尽地叫道:“谁喝白酒啊!我要红酒!”
卢晓华跟着帮忙劝解,“那个,你不是说,你们跟邹柏青合作的那个建设集团,要跟中国交建组建什么国际联合体,投标横贯欧亚的俄罗斯铁路大动脉吗?这个高纯度的伏特加,那可是俄罗斯人的最爱。说不定啊,这个,能够成为你们赢得标的物的最佳武器。终极毁灭性的武器,对吧?考虑考虑?”
麦瑞迟疑了一下,慢慢垂下青竹如意,眼睛里的绿光也暗淡了一点儿。她歪着头看了看卢晓华,“你怎么知道的?二师兄跟你说的?”
卢晓华白了她一眼,不悦地说道:“为什么非得是他?你以为什么人都喜欢枕头风啊?不是他,是康姐。她跟我们谈及俄罗斯的社会投资环境时说起的。”
麦瑞对于这个,倒也不是很在意。她所在意的,还是自己当作心肝宝贝的极品红酒,怎么被这四个丧心病狂的大坏蛋,给喝下肚去的。她悻悻的扔下青竹如意,板着脸,就跟谁欠了她八百万两黄金几辈子不还似的,咬牙切齿地说道:“两瓶红酒哎,也没什么值得庆祝的大日子,你们就那么给我喝了啊?”
张涵鱼说道“怎么不是值得庆祝的大日子啊?对于我们来说,只要是你不在这儿,那就是比春节国庆节还要重要的重要节日。”
麦瑞嗤地一声,不屑一顾地鄙夷了她一下,接着说道“就算是要庆祝的话,那不是还得给我剩下一瓶啊?还有一瓶呢?”
翠文幽幽地说道:“一瓶庆祝你离开,另一瓶,哀叹你回来-正好一个圆满的周期。”
麦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睛回到餐桌之上,看着自己亲手打开的红酒,陷入了缅怀自己珍贵红酒的无尽哀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