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不让我吃,说鸟蛋吃了脸上长斑。不过她看不住我,那时候家里人少了很多,家里就我奶妈,还有柴叔,还有奶奶。”陈延回忆道。
柯一凡听着他说这些,其实有一点干巴巴的,一点都不生动。不过,这是个好兆头,代表这人真的接纳了她。以往跟他相处,陈延脸上总是一副,“这人想害我”的样子。导致柯一凡说话总是要小心翼翼的,不敢多说,就怕他多想。
然而这次陈延没有生气,柯一凡惊奇的听着陈延诉说他小时候,觉得新奇,她知道陈延过过几年富贵日子,因为婆婆说自己大儿子不靠谱的时候,常常拿小时候的苏国柱举例子——“小时候天天争着给人家当儿子,白养他好几年,眼红人家的好,他不好就怪父母,以后也指望不上他。”
看着柯一凡好奇的眼神,陈延继续说:“我家那时候还好,只是土地都分了,家里的农具也分了,县城里还有几家铺面,我就是那时候认识的连成,总工跟我爹娘是同学。我爹娘在县城里看铺子,只有我跟奶奶在家,帮佣也只剩下奶妈也一个砍柴的。”
后来么,后来的故事柯一凡就差不多知道了,因为她也有印象。
两人因为这个夜晚,距离又拉近不少。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柯一凡再在总工跟前的时候,就能看到总工身后穿着工服的小伙子,长的跟总工一模一样的脸。
偶尔还能看到他跟周明媚钻小树林,周明媚找人给她出头吃瘪之后,倒是再也没出什么幺蛾子,大概是嫌柯一凡不好捏,扎手。
给干活的工人们吃的饭菜倒是一如既往的鸡贼,禁止夹带,再也没有见过那三个倒爷,柯一凡的生意也就没有了。
她安心的等待着这里的工程结束,随着从隧道里掏出来的石头越来越多,他们也越接近回家。说不把这山洞掏干净不回家,显然是吓唬他们的话,在热火朝天的干了半个月之后,开了个会,总工感谢了他们这些生产队的社员,还有知青们,就让他们回去忙秋收。
时隔许久回到家里,柯一凡感觉是如此的亲切,她房间的被子软软的,还有阳光的香甜,她将从工地那边带回来的被褥拆洗一遍之后,婆婆回来了。
刚一见到婆婆,柯一凡就吓了一大跳,“妈,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瘦的这么厉害?家里没吃的了?”
婆婆瘦是瘦了一些,最明显的,还是脸上的精神气,仿佛被放了气的气球一般,直接萎靡下来。柯一凡的询问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回应,婆婆说最近苦夏,所以才瘦下来的。这样的回答并不能得到柯一凡的认可,她看向远处红彤彤的火烧云,明明最热的夏天已经过去,这个时候说苦夏,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上辈子可没有这一出,上辈子的她生怕自己受不了工地上的生活,让自家婆婆去工地挣工分,她在家里。因此她也毫无头绪,不过她准备去别的地方寻找一点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