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柠剧烈咳了几下,嘴角满是血迹,抬头看了我一眼,居然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容,道:“丁牧宸……你不过是明月池和林星楚的一条走狗罢了……没……没想到,最后保护朕的居然是你……居然会是你这样的人……”
我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道:“我这种人,至少比你这种自私自利的女皇强多了,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你一心想要的暗黑龙骑,保护得了你吗?恰恰相反,是他们杀了你,而你呢,你做的是什么,是一意孤行,一次次的逼迫龙域和通天塔,你不配做夏皇。”
“我……我……”
陆柠紧握着拳头,想要支撑起来,但却已经没有力气了,反而是眸子里望向我,透着恨意,泪水滚滚而出,断断续续的说道:“我能如何……我继承父兄大业,确保江山不失,我做错了……做错了什么?你自己看看,明月池……林星楚、洛宁、洛轻衣……这些哪一个修为不比我强百倍,哪一个在军中的威望不是如日中天,如果你是夏皇……面对这种四面八方的鹰视狼顾,你……你丁牧宸会不会跟我一样?我……我陆柠是夏皇,就该做夏皇该做的事……除了古拉斯这件事,我……我无愧于心,倒是你们……你们这群乱臣贼子……一定不得善终!”
“陛下,我们……”洛轻衣泪水涟涟。
林星楚则果决得许多,淡淡道:“陆柠,你说我们鹰视狼顾,可是……我和洛帅,以及月池大人,一次次的抗击北域强敌,守护我夏族江山,一次次的证明自己对夏族的忠诚,可是你做的是什么,只是猜忌与怀疑,一次次的刁难戍边的军队,一方面希望我们能击败炼狱军团,一方面却又不希望我们实力坐大,臣想问陛下一句,陛下不信群臣,群臣又如何忠诚于陛下?”
“乱……乱臣贼子……”
陆柠举起手,指着林星楚、洛轻衣、明月池,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朕恨……恨不得将你们千刀万剐,只可惜……朕已经有心无力……”
说着,她看向远方的众将与文武大臣,道:“传朕旨意,朕要将夏皇大位传给……传给……传给朕的……朕的……朕的……”
话没说完,手臂忽地垂下,一代女皇,就这样停止了呼吸,走完最后的一段路程。
……
“妈的,吓死我了……”
我放下陆柠,脸色苍白:“幸亏她没气说出一个继位的人,否则的话,再留一个昏君祸害夏族,那就真的不可收拾了。”
林星楚禁不住扑哧一笑。
就在这时,远方的传来了侍卫们高声的喊叫声:“天穆公希阳,觐见陛下!摄政王陆天颐,觐见陛下!”
可惜,这两人来晚了。
“陛下……陛下……”
希阳、陆天颐看到陆柠的尸体之后,嚎啕大哭。
哭了许久。
“诸位大人!”
一个年迈的文臣拱手道:“既然两位大公,以及前任摄政王还有轻衣郡主都在,那么……我等悲痛之余还是议一议皇位的事情吧,国不可一日无君啊,如今陛下驾崩,甚至还可以立下储君,既然如此,就立刻朝会吧?”
林星楚颔首:“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诸位大人,准备上朝!”
……
大殿的靠外数十米已经损毁,所以一群大臣只能挤在靠近殿前的窄小位置里,我就站在美女师姐身边,两个人神态轻松,陆柠一死,对夏族而言是好事,对整个中国区来说都是好事,甚至让我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了。
林星楚手持血迹斑斑的宝剑走上前,立于王阶上巍然转身,看着群臣,道:“陛下驾崩,星楚承天应命,愿意代为总揽朝政,诸位大人,议一议吧,应该拥护谁为新的夏皇?”
一名老臣马上道:“既然大公总揽朝政,那天穆公也当立于王阶之上,与星楚公一起总揽朝政才是。”
希阳当仁不让,走上前,拄着拐杖转身,与林星楚一边一个站在王阶上,声音不怒而威,道:“老臣拥护先皇陆山河的遗腹子,陆真为新任夏皇!”
“陆真?”
林星楚禁不住笑了:“陆真刚刚一岁,尚在襁褓之中,怎么当这个夏皇,莫非又要来一个摄政王不成吗?这样的话,岂不是又要朝纲大乱了?”
摄政王陆天颐怒道:“星楚公,你不要含血喷人!如今陆家夏皇的血脉已经所剩无几了,先皇陆山河的血脉更是稀少,这陆真虽然年幼,但却拥有陆皇血脉,有何不可?”
洛轻衣皱眉:“陆真虽然是遗腹子,但却是先皇与民女生的私生子,恐怕不合法统吧?”
几名新锐将领纷纷点头:“我们也不同意,私生子当夏皇,怎么能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