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焚心的火,持续地烧着,没有丝毫湮灭的趋势。他的欲望像一张巨大的渔网,铺天盖地,他将他温柔地囚在了自己那张渔网中,用他赖以生存的饵食引诱着他:韩非,你可以用你的身体,换回很多东西…
他一步一步缓缓逼近:比如说…你父兄的性命…
他的身体冰冷,他的唇舌滚烫。那低沉沙哑的嗓音,一字一句,温柔优雅,却要毁天灭地。
而他卑微得正像那网中的游鱼,不可一世的王权之下,他没有选择的权力。
他颤抖着,如同提线木偶,任他分开双腿,任他强制地进入,甚至没有半分拒绝。嬴政要的很轻,他放下了那高高在上的威严,每一分的深入都顾及他的身体,可他那痛苦的神色依旧仿若在遭受酷刑。
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吐露半点呻吟。
从那一刻起,嬴政便知道,不论他给出什么承诺,什么代价,落到韩非这里,都是他的强权与威胁。
而嬴政的承诺,他也确实不会放在心上。
但是今日,他必须要解决那些萦绕在心头的后顾之忧。
于是他假装不经意地开口反问道:我要自由,你也能给我么?
这是他第一次向他提出要求。可他还来不及诧异,内心便恍若被巨石碾过。他沉默了,缓缓地放开了他,转身负手而立。
他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韩非早就猜到了他这般反应,他笑了:陛下要的,不过是一具空壳罢了。
嬴政问道:韩非,你当真,从未把寡人放在心上么?
他知道如今再问这个问题,无异于自取其辱。
韩非道:从一开始,大王只想与我做交易。你用灭韩的威胁逼迫我父王,交换了我来秦国;如今我用我的身体,去换我家族的性命。大王现在问我,是否把你放在心上,我倒是想反问大王,是否把我放在了心上?
嬴政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这句反问,如同在质问他,是否把他当成了交易品,只要有更可观的利益放在眼前,自己便会毫不犹豫地牺牲他。毕竟他在灭韩的时候,也丝毫没有考虑过韩非的感受。
一时间,喜悦与懊恼几乎同时涌上了他的心头,他蓦得转身,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寡人向你发誓,从来就不会有这种交易,只要你…心向着寡人,寡人立刻放你父兄自由。
韩非浅浅一笑,道:你之前,并不是没有这么承诺我。
嬴政立刻接过:寡人说的话,自当一言九鼎。
可睿智如他,自然不会被恍若天降的喜悦冲昏头脑,仅片刻,他便意识到了什么。他缓步上前,见他神色如常,轻声笑了。他再次搂住他的腰,琥珀色的眸子划过一道意味不明的流光,声音也沉了下来:寡人知道这一直是你的心病,寡人可以放手,你呢?
他慢慢按下了尾音,于是意思中便带了几分暧昧的情欲来。
他感受到他不经意地颤抖,笑得更甚,索性将他横抱起来,朝内室的方向走。
他边走边问:你又如何证明,你的心中有寡人呢?
他心道一声不好,额头渗出了薄薄的汗水。可他被动地桎梏着,一动不能动。他秀长的十指紧紧抓住他的衣襟,指尖甚至有些泛白。嬴政绕过垂下的床幔,将他温柔地放在床上的时候,他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那枕头后,正放着他还未来得及收起的,那把小云的簪子。
嬴政见他脸色苍白,身体有些僵硬,便低声抚慰他:怎么了?害怕么?
虽然他的身体早已恢复,但这一个月,他的确碰都没有碰过他。一个月的禁欲,他早已到达极限,即便如此,他依旧不想用强。
毕竟韩非的心,如今已近在咫尺。
他从他的脸一路抚摸至脖颈,手指停留在领口处欲下不下。他哑声问:还是说,过了一个月,你已经忘了寡人的身体了?
他的声音很低沉,仿佛是被压抑太久得不到宣泄的低沉。
而他的喉结微微地动着,像是莫许般,缓缓地闭上了眼。
于是他再也忍耐不住,倾身上前,咬住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