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记得你说再不欠萧家任何东西,那今天你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她长长的指甲掐断了鲜花的花茎,盛开的花朵就这样从她的指尖坠落在桌面上。
黎斯哲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女人真的做得出来,在萧老夫人的寿宴、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内心感到诧异又愤怒,觉得这女人尖酸刻薄而面目可憎,难怪萧逸天要跟萧家划清界线。
萧逸天同样对她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满,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对她有任何不礼貌的言行,再恨、再厌烦、再憎恶都必须忍住。
他笑了笑,挑衅道:「我们是应邀出席,莫非你对老夫人邀请的宾客有意见?」抬眼看向她。
萧逸天严厉且冷冽的眼神令她心中一凛,仓皇移开目光到那朵被摧残的花朵上。
「呵呵,」她故作镇定地乾笑了两声,冷嘲热讽道:「哈佛高材生果然不同凡响,不只智商傲视全雄,就连口才都令人叹为观止!」
他并不想招惹她,但她总要找碴不让他好过,那就不要怪他对她不尊敬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哼,」他冷笑一声,还击道:「若是年纪大了,脑筋不好又口无遮拦,那可就不妙了!」
他的话激怒了她,她斥喝道:「萧逸天!」那朵花在她手中终究成了烂泥。
「二夫人有何指教?」他面不改色、胸怀坦荡地看着他父亲的妻子李珍妮。
萧宗勉刚应付完聚集在社区门口大批闻讯而来的媒体记者,才回到宴会厅便看见妻子站在萧逸天的桌前,他心中了然,显然又是她在惹事。
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全场,那些幸灾乐祸、看热闹的神情让他心中暗恼,妻子只要看见萧逸天就失去了理智,不管不顾衝动行事,让他成了家族里的笑话,顏面尽失。
他快步走了过来,伸手握住妻子的手肘,「珍妮!你这是做什么?今天是老夫人的生日宴会!」他似是提醒又似警告地对妻子低声说道。
「他今天的成就可让你满意?引以为傲?」她面目狰狞地瞪着萧宗勉。
萧宗勉忍无可忍,低声斥喝道:「够了,珍妮!适可而止!有话我们回去再说。」
他态度强硬地扶着妻子回座,没有再看萧逸天一眼。
黎斯哲身歷其境了一场元配与丈夫私生子之间的战争,或者说是一场闹剧,她不禁感慨那身为私生子的孩子何其无辜,他无法选择自己的身世,无法决定是否要出生,但却要一辈子背负着眾人的嘲笑、指责、讥讽、排挤、憎恨与异样目光,萧逸天何其不幸身为其中一员,那她自己呢?
她忽然庆幸起自己的〝父母不详〞,她祈求老天保佑,保佑她的生父生母千万不要跳出来指认她,就让她囫圇吞枣地过一辈子吧!她保证不会有任何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