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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惜柔看着风小寒,说道:“你感觉到了么?”
“你说那两个一直跟着咱们的家伙?他们没有杀意,似乎只是在跟踪我们。”
风小寒想了想,说道:“大庭广众之下,此地又有许多长明弟子,相比不会乱来,那跟踪咱们难道是见我给了老乞丐一两银子,为财而来?”
何惜柔撇了他一眼,说道:“他们既然敢跟踪你我二人,而且手段如此高明,必然是高手,高手哪会眼馋你这点金银?”
她的心中十分惊讶,自己也只是隐隐察觉到了有人在跟着她们,而且技法高明,风小寒却能直接断定有对方两个人。
洞幽境才能做到神识外放,察天地悸动。
那么风小寒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说……”
风小寒眯了眯眼睛,带着副怪异的表情看着何惜柔,那眼神似乎是在看着某个麻烦。
“你这是什么表情?”
何惜柔皱了皱修眉,说道:“有话直说。”
“郭老头曾经说过,打劫的如果不是为财,那定是为色。”
风小寒认真的说道:“好色之徒的动机,可不是能以修为而断之的。”
何惜柔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精彩,想起那晚的事,微嘲的说道:“对啊,好色之徒的动机是不可断定的。有的人就算神志不清,也不忘亲近女色。”
她说的自然是那晚风小寒精神疲惫,迷迷糊糊的进了她闺房的事。
但风小寒却想不到那么多,翻着白眼说道:“你自己还知道呐,知道还生的这般好看,图生麻烦。”
何惜柔修眉一挑,眼中升起怒意。
这家伙的意思是有人觊觎她的貌美,全是她自己的错咯?
风小寒显然没注意到这点,问道:“现在怎么办?”
何惜柔冷哼一声,挥袖而去。
风小寒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对方生气了,心中一片茫然,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远处的胡同的阴影里,一个老乞丐腋下夹着根竹棍,端着个破碗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只烧鸡,仔细的吃着。
不远处书生打扮中年男子看着一幕,无奈的摇摇头,复又将视线落到了那对少年少女身上。
老乞丐见何惜柔怒而拂袖,露着满口黄牙,扯出了个难看的笑容,难听的笑声让附近的人都面露反感的神色。
“这野小子真不识风趣,若换做老丈我。早已将那女娃娃逗得花枝乱颤,不出几日就叫她在怀中求饶了。”
老乞丐望向长明宗的方向,诸峰在云雾间若隐若现,宛若险境,心生向往。
“多少年了,楼千山,你居然没有忘了我,还派了这么个任务给我,是瞧不起老丈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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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惜柔与风小寒在小镇中逛了许久,碰到了几位携伴而行的女弟子,其中就有风筱筱。
几位女弟子见到她顿时一愣,随后惊喜道:“小柔儿,你怎么也有兴致到小镇来看秋公子了?”
“秋公子?”
何惜柔秀眉微挑,问道:“什么秋公子?”
风筱筱微微一愣,这才想起何惜柔向来对这类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们不感兴趣,自然不是为了秋公子的秋菊会而来。
“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一场秋菊会,祈祷今年的秋野菊会开满山野,今年特地请了京城里最有名的秋公子来唱戏。”
风筱筱看了眼风小寒,问道:“既然不是为了秋菊会而来,那你们这是?”
“哦,原来是个戏子,还以为是什么人物,值得姐姐们这般捧场。”
何惜柔说道:“风师弟自从来了长明宗后还未下过山,所以我带他出来走走,熟悉下环境。”
风筱筱上前挽住她的手臂,笑道:“来都来了那就一起留下看看呗。”
何惜柔想了想,扭头问风小寒说道:“既然如此,那不妨留下听听戏曲,怎么样?”
风小寒问道:“什么是戏曲?”
“戏曲是人类艺术的精粹,乃人族文明之精华。”
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众人抬眼望去,只见楼听雨不知何时来到此间,站在他的身后说道:“秋公子的唱腔贯通南北,以复杂多变的奇特唱法闻名,乃是当代一位大家。”
风小寒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何惜柔很随意的来到两人中间,生怕二人一言不合便拳脚相向。
但楼听雨却对他微微一笑,拱手说道:“风师弟,许久不见伤势可有好转?”
风小寒回了一礼,说道:“托你的福,如今已然痊愈。”
“上次比武,使我受益良多,经你提点这才注意到原来胜负并非只有武道可以左右,还可以收到其他很多因素影响。两个月后便是长明宗的总比武,你我虽是代表青竹峰出战,但最终的胜利者只会有一个。”
楼听雨敛了笑容,认真的说道:“到时候还请风师弟多多赐教。”
风小寒微微挑眉,说道:“继续拼命?”
楼听雨看着他说道:“只是比武。”
风小寒沉吟片刻后,说道:“如果只是比武,我可能打不过你。”
楼听雨说道:“若是拼命,我一定打不过你。”
两人相视一眼,意味莫名。
“你不是要把我扔出山门么?”
风小寒看着他说道:“现在不想了?”
楼听雨说道:“我要是那么做的话,你一定会拼命,我说了,拼命的话我一定会输,所以我不会再那么做了。”
何惜柔松了口气,不论如何,两人间莫名其妙的矛盾已经暂时得到缓解,至少不会那么剧烈了。
风筱筱心知这时候应该有个人打圆场,于是笑道:“想不到楼师兄对戏曲艺术这么又研究。”
楼听雨微微一笑,说道:“只是小时候父亲经常带我去听戏,所以比较感兴趣罢了。”
风筱筱笑着问道:“那么京都腔调和秦腔你喜欢哪种?”
“我更喜欢秦腔的,但京都腔调唱法独特,音律别具一格,常常让人有意外的喜感。”
楼听雨和风筱筱笑着谈论着戏曲唱法。
风小寒则是跟在何惜柔身后,随着众人来到镇市中央。只见空地上摆着一个刚搭建好的台子,一些匠人和戏子正在台后忙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