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全是坏事，至少因祸得福，改变了容貌。”
方芍药言不由衷地安慰几句，差点把何玉蝶说哭，就因为容貌变了，她被王有德那人渣，认为是画中的芳娘。
“对对，妖精变的。”
方芍药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心里想的是千万不能被小多余看出来，不然那娃子又得问，何玉蝶和她是不是同类。
窗外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有些路人来不及准备油纸伞，抱着脑袋，在街道上狂奔。
不远处，有几把花花绿绿的油纸伞。
风大，其中一个女子的油纸伞被刮飞，那个女子淋着雨，一脸茫然。
方芍药坐在窗边，给自己续了一杯茶水，好半晌才问道：“你就那么想见他吗？”
如此出来，是有危险的。
方芍药答应陪着何玉蝶去找人，她想的是，自己帮忙找一下。
无论如何，两个人肯定不能相认，传出去，何玉蝶有危险，何府的人不会放过她。
“我知道，你说的我都懂，这是我一个念想。”
何玉蝶湿了眼眶，翠玉不在了，她现在每日都在痛苦之中。
诈死逃离何府，她还是没给翠玉报仇。
“我只想，远远的见他一面，就当对自己的过去道别。”
何玉蝶低声请求，方芍药就心软了。
前世一直做单身狗，穿越后，只有萧铁山一个男人，什么求而不得，她还没体会过。
但是看何玉蝶哭求，她能理解那种感受。
罢了，见一面而已，又不相认。
也就过了一刻钟，雨停了。
方芍药交代冯春几句，陪着方芍药和紫藤一起出门，他们直奔京都最大的书肆，有间书肆。
马车行了一个时辰，到地方了。
门口处，围着很多人。
方芍药下了马车，让何玉蝶和紫藤在马车上等着，她下去打听消息。
书肆门口至少围着百十号人，其中看着有不少大户人家的丫鬟和小厮。
这年头书本金贵，识字的人不多，所以话本是极其奢侈的消遣之物。
方芍药凑到人群中，旁边一个丫鬟看着面善，她问丫鬟，“请问，书肆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人多，都在门口堵着。
“你不知道吗？”
丫鬟指着前面的牌子，玉蝴蝶今日在有间书肆发布新的话本，她们小姐早就得到了消息，派她排队来抢。
已经等了半个多时辰，刚刚突然来了大雨，还有人不肯离开，在大雨中淋着。
“我听说过，忘了日子，没成想赶巧了。”
方芍药眨眨眼，和丫鬟套近乎，一下问出不少有用的消息。
玉蝴蝶等会儿出现，发布新话本，并且售价，十两银子一本。
大齐还没有活字印刷，雕版印刷的成本高，却也用不了十两银子。
这个价钱对于北地百姓来说，很贵了，京都有钱人多，玉蝴蝶的话本曾经炒到千两，他的书迷不差钱。
已经到了午时，有人原地歇晌，方芍药买了两份点心，拿上马车，和何玉蝶说起打听的消息。
“等下，你偷偷进去，帮我把这个还回去吧。”
何玉蝶摊开手，手里是那根簪子。
她一点不喜欢自己的名字，招蜂引蝶，她娘都是这么说她的。
从此后，和玉蝴蝶再没交集，虽然难受，却也能够释怀了。
得知有这根簪子的，翠玉已经死了，没人会说出去。
“他若追出来，你就说，这是我生前交给你的。”
何玉蝶很自觉，她现在是个死人。
“好。”
好姐妹的心结，那么就帮这个忙，成全了何玉蝶。
方芍药痛快地应下来，让紫藤多看顾着点，别一会儿玉蝴蝶出现，何玉蝶激动了，再跑出去。
“我不会，你放心。”
何玉蝶说完，闭上眼假寐。
方芍药清楚的看到她眼角滑落的眼泪，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言表的心酸，她叹口气，没说话。
过了晌午，方芍药下马车，找到之前碰见的丫鬟，给了糕饼，套套近乎，当了插队党。她是不想，然而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是要排队进入其中，一个接一个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