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那人的手段,一次不成,还得来第二次,而且方芍药有预感,王有德这么做,或许和他的芳娘有关。
其实,方芍药也想当面会会王有德,上次扣了他一铁锅,还是没出这口恶气。
她也不是自己去,带上四喜作伴。
很快,铺子里的人齐聚一堂,在外找人的许氏和苏三娘也回来了,众人一听方芍药去王家,集体反对。
王家是什么地方,他王有德约人见面,还有他们上门的道理?
最好是,让王有德自己来他们铺子。
“无妨,我和夫君说一声,带着四喜。”
这一趟肯定要走,在哪里见面不重要,王家反倒比外面还安全。
方芍药想通了以后,对地点上并不强求。
萧铁山没回来,她没个商量的人,只能让冯春跑腿,给白牡丹送信。
晚饭后,烟霞满天。
夏日的傍晚,暑气渐消,清风徐来,让人有舒适之感。
酒足饭饱,把儿子送回武馆,方芍药带着四喜,直奔王家。
来了两次,方芍药对王家熟悉,她到门口,马上有下人得到消息,客气地请人进去,可见,王有德提前知会好了下人。
四喜左顾右看,王家虽然不算很大,却有钱,府中的有一处养鱼的水池,竟然用天然的玉石铺成了地面。
水池里,肥肥的锦鲤冒头,正在等待下人喂食。
四喜咂咂嘴,锦鲤养的这么肥,看来王家的伙食不错,不愧是开酒楼的。
方芍药无视四喜的谜之关注点,全程微笑,进入王有德待客的花厅。
约莫等了一刻钟,王有德姗姗来迟。
几日不见,这厮换下官服,一身青衫,衬着他那小白脸,风朗如玉,也难怪得到不少女子的喜欢,相貌上的确是大齐百姓所喜好的类型。
“方小娘子,我们又见面了。”
王有德眯了眯眼,和方芍药打招呼,“抱歉,让你久等了。”
方芍药心中好笑,又来了,明明不在乎小老百姓,非要在言语上说点场面话,这就很没意思。
但是她这人,面对场面话总爱当真,于是接话道:“那王大人如何赔罪呢?”
王有德:“……”
赔罪?让一个小百姓等着他出场,这不应该?
王有德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根本不接这个话题。
表面的和谐维持不了,那彼此就不要再装。
“方小娘子,你在何家大厨房用铁锅甩了我,是故意的吧?”
王有德坐在主位,用手晃了晃茶杯,肯定道,“你是为了赵满仓打抱不平?”
方芍药挑了挑眼角,赵满仓是谁?哦,对了,是赵大叔。
“当年,我们王家看上赵满仓娘子的点心方子,花银子买了,而他娘子弄丢的大笔的银钱,故而想不开跳河,他却觉得我们王家害的,你说可笑不可笑?”
王有德扫了方芍药旁边的丫鬟一眼,这个猛吃点心的丫鬟到底怎么回事!有没有规矩,把他家当什么地方了!
四喜一边吃,一边点头。
来的路上夫人说了,点心都是东祥酒楼送来的,用的赵大叔家的方子做出的,所以想吃就吃,别控制。
别说,点心真好吃!
四喜脸颊塞得鼓鼓的,根本没看王有德的瞪视。
王有德用手顺了顺胸口,很好,他是来找方芍药说事的,可以无视这个吃点心的丫鬟。
因此,他又继续道:“赵满仓通过林师傅,想法子进了何家,又得知我有黄疸的毛病,加害于我,是也不是?”
后来,王有德的毛病加重,曾经去问过御医,才得知南瓜羊肉不可同食,尤其是他这等有黄疸病的人,对病情雪上加霜。
“你说,我若是告他赵满仓会如何?”
下毒谋害朝廷命官,至少要坐牢个十年八年,就赵满仓那岁数,怕是要老死在大牢里了。
“你说,他害我犯病,我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吗?那我的面子往哪搁啊。”王有德直视方芍药,等她服软,方芍药根本不搭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