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结伴,来到厢房处,老大娘被人捆着,正在抹着眼泪。
铁蛋小娃回来了,何玉蝶紧抱着铁蛋不松手,又流了不少的眼泪。
“先别哭,问问怎么回事。”
方芍药看老大娘打扮,不像是大户人家的下人,更像是普通的百姓。
“说说吧,怎么回事。”
老大娘盯上他们,然后趁着人不在,进到厢房偷铁蛋,一个寻常人家的老妇,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他们不说是贵人,但是护国寺的厢房,也不是普通人能来的起的,至少得添置几十两银子的香油钱。
“都是我猪油蒙了心啊!”
一开始,老妇一个劲儿地装可怜,一口咬定,自己偷铁蛋,就是为给家里延续个香火。
她家就住在护国寺脚下的清水村,家里有儿子和儿媳,二人成亲五年了,还没有子嗣。
今儿是初一,有逢集市,儿子和儿媳去集市卖土特产了,老妇人自己,到护国寺上香。
因为家里离得近,她没有赶早来。
“我路过后院,听到厢房里有响动,这响动是小娃子的哭声。”
老妇人站在门口,顺着门缝往里看,里面空无一人。
于是,她想到家里没有香火,小娃子又很小,就起了贼心。
“夫人,她说的话,一点不可信。”
方糕叉腰,小声地回禀,就在刚刚被抓,老妇人还不承认怀里的是铁蛋,非要说是她自己的孙子,张口闭口抵赖。
若不是铁蛋的胎记太明显了,又有寺庙的和尚作证,这婆子是清河村人,家里根本没有孙子,她也不可能又换一套说辞。
“我知道,她有那么大的胆子?”
方芍药不相信,而且老妇人只有自己,又没同伙。
老妇人经常来护国寺,对此地形很是熟悉了,这套说辞,和明显是得到了指点。
“算了,把她儿子和儿媳一起抓起来,扔到京兆尹衙门去,保不准都是共犯。”
刘粉黛看了一眼婆子,就让丫鬟白果下山,去京兆尹衙门报官。
报官?婆子以为自己装装可怜,就能被原谅,这些来上香的大户人家,都是善心人,她卖卖惨,事情就揭过去了。
“拐卖小娃,虽然没成功,也要判个十年八年的。”
刘粉黛是可是她爹话本的头号枪手,对大齐例律读得滚瓜烂熟了,把老妇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十年八年,以你这个年纪,怕要老死在牢狱中,若是你是主犯,你儿子儿媳是从犯,他们也免不了牢狱之灾。”
刘粉黛说完,老妇人更是瘫软得如一滩烂泥一般。
见心理防线已经突破,给了老妇人一棒子,她又给对方一个甜枣。
如果,老妇人不是主犯,是有人指使的,那么,她也就吃个三五年的牢饭,儿子媳妇不用受到牵连。
“我说,我说!”
老妇人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抹了抹眼泪。
的确不是她自己自作主张,她没那胆子。
老妇人上香后,有个人带着她到后山,给了她五十两银子,让她抱走铁蛋。
地点都和她说好了,她是被那人领着,直接把人领走的。
那人还告诉她,先别下山,等天黑了,再从小道走。
清河村的人,上山下山,都有一条近路,并不是寺庙给香客提供的下山路。
婆子一想也可以,就找了一间没人的禅房,等着天黑。谁料,怀里的小娃子一直哭,她还没躲避多久,就被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