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芍药指了指扔在昏迷中的冯二，此人胆小如鼠，鬼医这边还没动真格的，冯二被吓晕过去，这么胆小的人，会是别人派来找茬的？
“无妨，他马上会疼醒。”
鬼医镇定地给刀片消毒，又让人准备热水，两个官差并问神串店的两个伙计按住冯二。
方芍药深呼吸，不想看见血腥的，连忙退出来。
几个伙计堵在前门和后面，禁止有人强行闯入，二层的雅间楼梯口，还有守候的官差。
方芍药叹息一声，自家咋就这么倒霉啊。
“娘子，把这个戴上。”
还不等方芍药说话，就被萧铁山带入怀里，很快，她的耳朵上多了什么东西，软绵绵的。
棉花，是棉花做的耳塞。
“等一下冯二哀嚎，太吵。”
方芍药耳朵里有耳塞，萧铁山放大音量，她听个模糊，大体明白自家丑夫的意思。
“啊啊啊！”
似乎在附和萧铁山的话，他话音刚落，鬼医对着冯二的腿开刀，就听见冯二的哀嚎声。
他的嗓音太凄厉，鬼医没办法专心，指挥孙大明白，往冯二口中塞布巾，以防止冯二在疼痛中咬到舌头。
隔壁雅间，方芍药已经坐定，她喝了一口热水，才感觉手脚暖和些。
鬼医给冯二做手术，问神串店的炭盆都端过去了，这边没炭盆取暖，有点冷。
“娘子，这种场合，你来不好。”
萧铁山握住自家娘子的手，又说不出把她送回去的话。外面人那么多，万一被煽动情绪，围堵方芍药，他也不放心。
那些百姓，听风就是雨，根本不了解真实情况，跟着人云亦云。
“我让粉桃出来打听消息，着实放心不下。”
方芍药用手托腮，晃动着手中的茶杯，明显地情绪低落。生意上的打压和恶性竞争再说难免，她有自己的套路，可谁能料到，一出就出了大事。
人命案，别说是问神串店，就是巅峰时期的吉祥富贵楼，也必须要妥善处理，不敢掉以轻心。
而冯大死在雅间内，看冯二的样子，根本对毒蛇还不知情，也不晓得参与了没有。
“我注意的是，鬼医说了，冯大有恶疾。”
鬼医说了，蛇毒虽然见血封喉，但是有他在，未必没有解决的办法，冯大悄无声息地死了，因为本身除被毒蛇咬伤外，还患有恶疾。
也就是说，没有毒蛇，冯大也是个死，而他选择死在问神串店。
方芍药还观察一个细节，冯二穿着粗布的衣衫，裤脚还有补丁，可见日子过得不怎么样。
问神串店，不算多么有档次的一个酒楼，但也不是普通寻常百姓人家能来的起的地方，冯二得知自己中蛇毒后，先是担心自己的性命，而后又出了幺蛾子，试图索要银钱。
一连串的做法，都很奇怪。
所以，冯二不能死，不然这二人一同死在问神串店，铺子就没有翻盘的可能。
“如果，只是如果，问神串店被泼脏水，背黑锅，铺子被衙门查封，娘子，你打算怎么做？”
凡事，都要做最坏的打算，萧铁山试探方芍药的态度。
他心底有一个声音，趁此机会，让问神串店关门大吉，倒也不错。
家里不缺钱，偌大的黑市，银钱足够他们几辈子花用。以前还好，眼下娘子有身孕，本就辛苦，还得操心这些铺子。
在他看，还是手下人太没用，这点破事都解决不了，不知道第一时间封锁消息，越发地闹大。
女子抛头露面地做生意，大多数是日子过不下去的人家，不然是家里没男子顶立门户。
萧铁山想说这个许久，看到方芍药热情高涨，就没说出口。
“当然是调查个清楚明白。”
方芍药深吸一口气，铺子从开张以来，做生意本本分分，若是因为吃食上出现的问题，不管是不是被陷害，她全部认下。
怎么处置，她都认账。
但是，不属于自己的背锅，她方芍药坚决不背！
出了人命案，人是怎么死的，必须查个清楚明白，这是对铺子所有人负责，也是对死者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