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可能是允平,允平已经不在了。
但他也不可能是臭猫,否则他图什么?
追风瞧瞧二人,心下诧异:没想到看谁都不屑、整天自己修炼的孤僻小师弟, 竟然特意来看大师姐出关, 大师姐的美真是可怕, 攻击性过强。小师弟长得俊美非凡,若不是有他在, 小师弟估计就是派草。
嗯,难得小师弟如此殷勤, 作为师兄, 他一定要胳膊肘往里拐, 争取肥水不流外人田!
迎棠接过玉牌:“我的屋子在哪?”
先让她看看自己的房产。
追风应声带路, 迎棠跟上去,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阿朝跟着她,见她转头, 也肆无忌惮地凝视她。
迎棠觉得好笑:“你跟上来作甚?”
他说:“我想跟着师姐。”
迎棠:???
追风觉得心被击中了, 胸膛一阵颤。
天呐, 小师弟这得多一见钟情啊。
迎棠不喜欢牛皮糖,她轻轻翻了个白眼:“滚开。”
追风吓得把手指都放在下嘴唇上:嘤,大师姐好凶。
阿朝的表情破裂了一瞬,但不死心,仍继续跟着,甚至像个来面试的介绍起自己的竞争力来:“我擅长炼器,炼胭脂、炼首饰、衣服都行,师姐想要的,我都能炼得。”
别的器修都炼武器,你倒好,炼什么首饰衣服,针对性还挺强。
迎棠不屑地轻笑。
这么多年想贴身追随她的魔多了去了,哪能是什么歪瓜裂枣都收的,她又不是圣人孔子。
“行啊,既然你这么厉害,那我要十套首饰,都不可以重样,还不能是中看不中用的废物,明儿拿不出来,就滚出我的视线。”刁难完,她连一个回眸都不赏给他便冷漠地走了。
天哪,大师姐这不是明摆着下逐客令了吗。
追风夹在中间,尴尬地牙关发紧,他给阿朝投去同情的目光,忙跟上去。
阿朝停住,久久凝望迎棠的背影。
须臾,他竟牵出一个庆幸的笑来。
原来她不是只对他不善。
她是对所有人都嚣张跋扈。
迎棠跟着追风踏上山峦之间的传送阵,心情却很复杂。
她回头瞅了一眼,那人扔站在原地眺望这处,像个望夫石。
“他什么来历?”
追风想了想:“三年前师姐闭关后不久,师父在山门闲逛遇到了小师弟,当时他全身是血,煞神似的,但师父的性子师姐是知道的,看小师弟长了一张好脸,就凑上去了。”
就是说,来历不明,目的存疑。
“这三年他在门内都做什么。”
“就……和寻常弟子一般学习,不过性子不太讨喜,独来独往,还经常旷课,对别的师姐师兄都很冷漠。还经常失踪,过了几天回来又是一身血。”追风打住话头,忽然变了个腔调,“但谁没有点秘密呢,小师弟虽然为人冷漠孤僻,说不定内里有一颗温柔心……”
迎棠左耳进右耳出。
她眼前的景致一闪而过,一栋特别漂亮的宅子倏然映入她的眼帘。
迎棠当场乐了:流香海真好!
屋外一圈海棠花海,专属的练功房、练剑台、小厨房、小书房等一应俱全,且用具均是上好的灵材,百年晶魄雕刻的精致华枝攀上每一面外墙,灵玉镶嵌出一扇扇窗棂。
就算是屋内桌上摆放的碗筷,也是用灵琉璃做的,在熹微的阳光下荧光烁烁。
高调的奢华。
逐月可真是个妙人。
逐月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追风供祖宗一样供着迎棠。
追风搓搓手,艰难道:“那个……大师姐,最近魔域动荡,师父和青阳宗、昆仑的掌门都去了,门内的事物都由长老们代办,有个长老……脾气比较古怪,你明儿要不要去拜见拜见。”
“不去。”迎棠果断拒绝,心想什么弱质之流还配她亲自去拜?
“啊是是是。”追风面上笑笑,心里苦逼。
迎棠进了屋,反手丢给他一袋极品灵石:“没事别来烦我。”
追风瞬间来精神了:“谢谢大师姐!”
要说迎棠哪里来的这么多极品灵石嘛……有些是逐月送的拜师礼,有些是她每天在山洞口拿饭的时候看到的。
这三年,时不时就会有人丢一袋天材地宝或极品灵石给她,莫名其妙。
但她被“上贡”惯了,向来都会大方收下,不问原因。
迎棠美滋滋地住下来,认真修炼。
且说逐月随性,能坐上流香海的掌门完全是因为她是个官二代,老子留的位子。她对徒弟们像个舔狗,对别人像个暴躁老姐,经常“欺压”隔壁牡丹峰的某位怪老头。
她破格收迎棠这只兔妖为首席弟子的事儿,不合礼数,挑战了某位怪老头的忍耐极限。
从前迎棠闭关修炼,大家也就算了,如今迎棠出关,竟也目无尊长,不去拜见长老,这可惹火了那个老古板。
这不,翌日一早,就有牡丹峰的大弟子气势汹汹来敲门。
迎棠觉得自己不晓阵法确实不行,正在恶补,听到声音不耐烦地说:“进来。”
那弟子推门而入,竟怔在原地。
迎棠侧卧在长榻上看阵法书,一缕不听话的青丝落下来划过锁骨,在绣花小毯上盘成一个小圈,尽态极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