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黑色作训体恤和军绿迷彩裤的女兵,军姿笔挺的她们双腿膝盖处绑着绿布条,五指紧绷贴在大腿裤缝的双手,左右都夹着一张扑克牌。
操场上横横竖竖整齐排列着一个个方阵,一个班十人,女兵班全在操场一角,浑身紧绷顶着越来越热的太阳站了一个小时后,新兵们都浑身酸软着不舒服,女兵夹着的扑克牌也掉得更多了。
激情的时刻来了,身为指导员的东阳西归在操场上视察工作,当他走到女兵方阵时,女兵的扑克瞬间哗啦啦掉了一张又一张,低如蚊子叫的细语也此起披伏。
“天呐……指导员!真的是指导员!”
“那就是传说中的指导员?”
“哦买噶!闻名不如见面,真跟传说中的一样帅!”
☆、020同仇敌忾
九班十个女兵,一排五个,子桑倾站在第一排排头,她听到左侧同班女兵惊为天人的惊呼,她真不知道该赞她们眼光太好,还是鄙视她们眼光太戳。
东阳西归也就看着还冷霸酷帅,跟他相处简直就不是人干的事!这样中看不中用的男人有什么好迷的。
林班长是个一米八五的东北糙汉子,虽然东阳西归只是个普通的海军上校,但他心里比谁都明白,不到三十就能戴上上校军衔不容易,更明白一个海军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到新兵连当指导员,这里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有心在新晋指导员面前表现一下的林班长,女兵们哗哗直掉的扑克简直是给他掉链子,只见他脸一拉,第一次对九班女兵厉吼道:“把手贴紧了!再掉中午不用吃饭了,给我站到下午去!”
林班长怒气冲冲的捡起掉了一地的扑克,挨个塞回女兵贴着裤缝的指尖夹着,从左到右惯性的刚要往子桑倾指尖塞,林班长才发现她的扑克安安稳稳夹着。
“表现不错,继续保持!”林班长一本正经的看着子桑倾鼓舞道,那认真的眼神好像要牢牢记住这个给他长脸的新兵。
“是!”子桑倾眼也不眨的直视前方,精气神十足。
林班长走到第二排说了句‘你们也不错’,在子桑倾后脑勺说得这句话,她不用回头也知道说得应该是二排排头的毕寺和步媚媚。
在各个班女兵翘首以盼的花痴目光中,随意瞟瞟的东阳西归径直走到了九班。
看着傲然挺立在方阵前的东阳西归,他冷霸酷帅气场很足,看得子桑倾都不想多看一眼。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这么一站肯定没好事,操场那么大,就不能离她远点么。
“指导员!”林班长见东阳西归往九班一站,受宠若惊般忙跑到他面前敬礼。
子桑倾眼角余光瞥到左侧翻飞着又掉了好多扑克,她甚至听到不少不知紧张还是惊喜的吸气声。
东阳西归抬手回了个礼,冷板着脸的他扫眼痴痴盯着她的九班女兵,指着操场边一排排台阶对林班长道:“你们班军姿太懒散,到那边去练。”
林班长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着东阳西归手指的方向,只得抬头挺胸道:“是!”
“全班都有!向右……转!”林班长身一转面对九班女兵,在她们茫然的目光中,大吼着命令道。
子桑倾右转前扫了东阳西归一眼,分明从他冷眸深处看到了一抹戏谑。
他娘的,又拿她开刷!
“目标!台阶,起步……跑!”在林班长中气十足的命令中,九班女兵只得认命的朝目的地前进。
“全体都有!每人相隔一米,以脚尖着地的方式在台阶沿站好!”九班女兵在台阶前站定,在她们即惊又茫然的目光中,林班长一下跳到台阶上,以脚跟悬空,仅脚尖站在台阶边沿的方式,一动不动的军姿笔挺着。
“嘶……这要怎么站!”倒吸声中队列里一道低语传来,钱浅眼里全是惊吓。
“还愣什么?全给我站上去!”向来说一不二的林班长自觉在东阳西归面前丢了脸,最初那一丝怜香惜玉的念头也烟消云散,满脑想得全是要做出一番成绩来给指导员看,一点也不把九班当女兵看。
子桑倾在前排,林班长一说完,她蹬蹬几步连上几节台阶,姿势比林班长还标准的挺立在台阶沿,且她一直捏在手中的两张扑克,也在军姿挺立之际,稳稳夹在裤腿缝间。
在其他女兵瞪眼又瞪眼,忍不住想子桑倾是不是太爱出风头时,步媚媚和毕寺紧跟着站上台阶,三人一动不动的傲然屹立着。
有人带头后,九班女兵也不好再抗议什么,她们看着操场上一个个方阵,是多么的羡慕其他班级。
踮着脚全身重量都落在了脚尖,就算是老兵,要一动不动全身紧绷的站个二十分钟也不容易。
九班女兵除了子桑倾、步媚媚和毕寺,其他女兵倒了又站,站了又倒,如此反复十几分钟,再加上林班长不停嘴的怒骂,钱浅又一次重心不稳狼狈倒在下一级台阶后,她恶毒的瞪向隔了两人右排头的子桑倾,好像如果不是她率先站上台阶,她们就不用受这个苦一样。
敏感感受到左侧射来一道不善目光,子桑倾微微侧头,正好瞥到钱浅收回视线,带着怒火大力踩上台阶的身影。
子桑倾眉微皱,不明白她怎么得罪钱浅了。
子桑倾没正面对上钱浅恶毒的目光,后排的步媚媚和毕寺倒是看得一清二楚,她俩斜斜对视一眼,眼里有着相同眼神。
一上午备受折磨的训练下来,回到宿舍后,钱浅坐在床上揉着酸麻疼痛的大小腿。
子桑倾正好在钱浅对床,她见子桑倾无事人一般躺床上闭目养神,气就不打一处来,瞪着她含沙射影的讽刺道:“有些人就喜欢发骚,以为什么事抢着做就能让指导员多看几眼一样!”
子桑倾向来敏感,警惕性更是不差,她悠悠掀开眼,冰瞳缓缓一瞥,不意外的看到钱浅正恶毒的瞪着她。
神经病!
子桑倾懒得理她,收回视线再次闭上眼,她就不明白了,东阳西归真那么耀眼么,怎么什么事都能扯到他身上去。
“哎!有些人啊,明明想出风头好博指导员多看几眼,偏偏自己不争气没这个本事!”子桑倾和毕寺这两张床是并在一起的,也睡下床的毕寺看眼身旁默不作声的子桑倾,她看不惯的反击了钱浅一句后,抬脚踢了踢子桑倾上床的床铺,“媚媚,你说是不是?”
“妈的!别踢我床板!”步媚媚正在想事情,冷不丁被毕寺一踢,震得她身体上下一震,她怒得猛一拍床板就恶声反驳道,“想上指导员有本事把自己剥光了送上门去!别在这儿当搅屎棍恶心人!”
“我靠!美女的脾气果然跟身材一样火爆!”毕寺一惊,先是评价了一句突然发飙的步媚媚,接着又嬉笑道,“我就担心有些人就算把自己剥光了,也没啥料能让指导员看上!”
“哈哈!毕大帅哥,我觉得咱班除了你,谁都有资格说这句话。”步媚媚猛然挺身而起,突然就被毕寺给逗乐了,就她那连a都不到的罩杯,怎好意思去讽刺钱浅。
子桑倾颇为无语,突然觉得她交了两个损友,还是智商不低的损友。
钱浅再没眼见力,也知道步媚媚和毕寺是在说她,看着同班其他女兵都沉默不语,势单力薄的她恶狠狠的瞪了她们三一眼,拿起脸盆毛巾就走。
“媚媚,走,上厕所去!”钱浅一出宿舍门,毕寺抬脚又踢步媚媚的床板,起身率先走出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