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段大哥中了状元,定会有一官半职。
素来都是富不与官争,到那时,温良要想离开崔家,便会容易得多了。
☆
交代完所有事情,温良从屋里出来。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心里毛毛的,似乎会有事发生。
耽搁这么久,不知那傻子等急了没有,可别再给他惹出麻烦来
崔五岁的惹事能力,温良心服口服。
他现在只希望,回到崔府前可别再出现人狗大战这样的丢人事了。
“少奶奶!少奶奶!”小玉惊慌失措地从门外跑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少爷从树上掉下来了!”
温良心头一惊,失声道:“什么?!”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傻子究竟能不能让人省心!
事态紧急,小玉竟也没发现什么不对。
“少爷看到门外有棵树非要爬上去摘果子……”
小玉心急如焚,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但也就在那一刹,她突然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惊得张大了嘴:“少奶奶你……”
她是不是出现幻听了!少奶奶开口说话了?!
小玉绝对不会想到,她不仅是崔府第一个见到新娘子真容的人,也是第一个识破温良身份的人。
这声音……是个男人?!
第20章 巫雪大夫
回春堂是青州城中最负盛名的医馆。
巫雪刚看完诊,拿着开好的药方走进药房。
“巫大夫!”
学徒三七笑嘻嘻地迎过来,接过方子一看,嘀咕道:“咦?又是看跌打损伤的?”
巫雪笑了笑,没说话。
“紫苏八分、薄荷八分、五加皮一钱……”
三七一边看着药方,一边找着对应药材。
这方子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一会把药熬好了,就给叶大人送去。”巫雪叮嘱三七。“熬药的时候注意火候,可别再熬干了。”
他就说嘛!三天两头往医馆跑的跌打损伤患者,除了那个叶大人还会有谁?
“知道了!”
三七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上次把药熬干,纯属意外。
这次他可不会再犯了。
说起来,这位叶大人也是位奇人。
三七在回春堂干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谁像叶大人一样,看大夫的频率就跟喝水吃饭似的。
这可不是说叶大人素体虚,身子弱,像个药罐子。
而是——
他太太太能折腾了!
三七想不明白,朝廷派来监督修运河的工部侍郎叶大人,为何总会因为摔胳膊折腿而常驻医馆呢?
而且,叶大人似乎跟巫大夫是旧相识。
巫大夫人美心善,医术高明,接诊的病人无不称赞。
他们这些学徒也爱闲聊,话说这叶大人该不会是为了跟巫大夫套近乎,才三天两头折腾出些伤病来吧?
毕竟巫大夫对谁都好,就是对叶大人有几分冷淡。
三七正这样想着,学徒白术忽然飞奔进药房,差点与巫雪撞了个满怀。
“白术!”巫雪不悦道。“都说多少次了,行事要稳重,不可横冲直撞。
都是将来要为医者的人,怎么能如此莽撞。
白术急忙解释:“巫大夫!崔家小公子从树上摔下来,正在诊室等您去看呢!”
崔家小公子……崔呈衍?
巫雪皱了皱眉,道:“领我去看看。”
☆
诊室里,只有巫雪和崔呈衍两人。
其他人都被要求在外面候着。
“骨头没断,只是皮外伤。”
一番检查后,巫雪下了结论。
他看着灰头土脸的崔呈衍,揶揄道:“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了?为何丰神俊朗的崔小公子会从树上摔下来呢?”
巫雪是为数不多知道崔呈衍秘密的人。在他面前,崔呈衍自然不必伪装。
“哦,没什么。”崔呈衍故作轻松地说道。“就看那枇杷长得挺好的,想摘下来尝尝。”
虽然崔呈衍连哼都没哼一声,但巫雪还是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忍痛的迹象。
“虽然没有伤及筋骨,但也是挺疼的。”巫雪摸了摸下巴。“我看崔小公子神色如常,想必也不需要开止痛的方子了吧。”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总是笑眯眯的巫大夫也是个白切黑。
崔呈衍的表情变了变,认真道:“止痛的方子还是很需要的。”
“我还以为你真是铜墙铁壁,不知疼痛呢。”巫雪一边写药方一边说。“怎么,傻子当久了,还真把自己当五岁小孩了?”
崔呈衍一本正经地回答他:“站得更高,看的更远。巫大夫不觉得爬树很有趣么?”
“有趣,是很有趣。”巫雪凉凉道。“再伤狠一点,可就成叶孤云的难兄难弟了。到时候你们俩一人一根拐杖,我看你还有不有趣。”
叶孤云就是叶大人,平日里除了督工之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帮街坊邻居修修家具,补补屋顶,偶尔还做些小玩意。
“叶兄那是运气太差,每次都出事。”崔呈衍不以为意。“我只是马失前蹄。”
“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巫雪显然不信他。“最近城中的传闻可多着呢,你崔小公子可是以一己之力丰富了百姓们的业余生活。”
大户人家的闲话谁都爱听,自然流传甚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