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我先不说了,等容祈好了再亲自跟你说吧。”程来杏手中银针翻飞,满头大汗地说着。
“奇怪了,你一来他怎么就安静了。”程来杏忙完手中的事情,突然惊讶感慨着。
宁汝姗的目光却是落在床榻上一侧的玉佩上。
她见过这块玉佩。
当年宁姝抢了她的玉佩,便自己也找人刻了差不多的,正是眼前这块。
她愣愣地看着,莫名心底一酸。
昨夜受伤了,是因为宁姝吗。
“我听说你和世子吵架了……”程来杏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
“没有吵架。”宁汝姗收回视线,低头看着侧睡着的人,鼻尖发酸,“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哎,这,这……”程来杏突然开不了口,讪讪说着,“我想先回回春堂,这里能让夫人先看着吗。”
“自然。”宁汝姗点头。
昏迷中的容祈格外安静,眉眼虚弱若琉璃,唇色惨白,独显得眉毛格外浓郁黝黑,带出一点正义的少年气。
他像是梦到什么,眉心皱起,伸手抱紧面前之人。
“我不是宁姝。”宁汝姗伸手握住他圈在腰间的手,突然失笑着,“她不好,你这么聪明这么碰到她就傻了呢。”
可若不是喜欢,怎么会碰到她就傻了。
宁汝姗把腰间的手拿了下来,目光复杂地看着面前昏睡之人,最后只是在一侧的凳子上坐好,捡起一本书随意看着。
“爹,你一大早去哪了?”回春堂内程星卿正在捡着草药,好奇问道。
程来杏笑着打岔道:“世子的腿不舒服,我去看看。”
“是吗,那可要好好休息了。”程来杏笑说着,动作利索地收拾好手边的草药。
“星卿,你最近怎么都在看游记,可不能荒废了医术。”程来杏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好奇,便看看。”程星卿背对着屋内,有条不紊地说着。
“看吧。”沉默许久,之后只听到程来杏咳嗦一声,换了身衣服出现在他身后,“爹爹以后可要靠你了。”
“自然。”程星卿笑着点头。
程来杏看着他的背影,感慨一笑:“我儿都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程星卿嘴角的笑微微僵硬。
“我还要去世子那边看着,小院你自己顾好,马上就要下雪了,记得添衣,按时吃饭。”程来杏提着药箱,仔细嘱咐着。
“知道了。”
程星卿目送义父离开,脸上一直和煦的笑意这才慢慢敛下,手中的草药被他猛地挣断。
容祈自昏迷中醒来已经是第三天了,他一睁开眼就便察觉到一个浅浅的呼吸声,还有熟悉的梅花香。
他趴在床上,犹豫片刻这才声音沙哑地喊道:“宁汝姗。”
原本正在打盹的宁汝姗惊醒。
“世子醒了,我让老程大夫来。”
容祈睁眼,面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他感觉连动一下都能扯到背后的伤口。
“别走。”他艰难伸手,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着,这才碰到宁汝姗的手。
宁汝姗下意识挣脱开他的手。
容祈一愣。
“我有话,与你说。”他艰难说道。
“世子不要乱动,也不要记者说话,好好休息。”宁汝姗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床边一侧角落里的玉佩上,开口打断她的话,顺手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
容祈实在太过疲惫,不过睁眼一会儿,但很快又重新睡了过去。
宁汝姗起身,正准备离开,却发现袖子被人拉住。
她低头,只看到容祈的手不知何时又一次伸出来抓住他的袖子。
她愣愣地看着那只手。
“我不是宁姝。”她小声说着,再一次伸手把他的手拨开,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等着老程大夫回来。
“姑娘,门房说二娘子找你。”扶玉郁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正在和老程大夫说话的宁汝姗一愣:“宁姝找我?”
扶玉皱着脸点头:“莫名其妙。”
“夫人若是有事便先走吧。”程来杏开口说着。
宁汝姗歉意一笑,起身离开。
“世子是不是病得很重啊。”扶玉叽叽喳喳地说着,“我听说昨夜又一批大魏奸细潜入各府行刺,世子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受伤的啊。”
宁汝姗摇头。
“姑娘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