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玉佩还我!”宁汝姗上前,要去拿他手中的东西。
“你都没想起我的名字,我怎么还你。”白起说起此事就颇为不悦,“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了吗?”
宁汝姗长叹一口气。
“果然没记起来。”白起脸色沉了下来,牙痒痒地质问着,“给你那个瞎子夫君找场子的时候不是很聪明嘛,我这么厉害的人,世上能有几个,你分明是不用心。”
确实没放在心上。
宁汝姗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每次碰见他就没好事,可不是过了就忘记了吗。
“亏我……”白起像是响起什么,哼哼几声,越发不高兴。
“你做了什么?”宁汝姗随口问答,突然电光火石间闻到那个熟悉的桂花味,只觉得熟悉,脑海中有个隐隐跃出的想法,却又百思不得其出。
白起抱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嘴角微扬,轻哼着:“不告诉你,等你知道了,对我有感激心,才能快速记起我的名字。”
宁汝姗颇为无语地看着他:“所以你现在来,就是给我打哑谜的嘛?”
“自然不是。”白起突然打量着面前之人,“你认识梅夫人?”
宁汝姗心中一个咯噔,脸上却是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惊讶。
“我怎么会认识这样厉害的人。”
白起手中的玉佩被啪的一声抓在手心,暗绿色的眼眸在昏暗中带着一点洞悉于心的明亮,直接说道地:“我看到了。”
宁汝姗手指微动,面上依旧没有露出破绽,只是惊讶说道:“你看到什么?”
白起靠近她,目光好似带着血的尖刀,一点点拨开那层故作惊讶的脸皮,却又丝毫没有找到破绽。
“我看到你进了迷林后在几株梅树下打转。”
“然后就爬上最里面那棵最矮的树。”
“在雾气中攀着其中一根……”
他慢条斯理,一字一字地说着,如刀割的视线却没离开宁汝姗脸上半分,就像是最敏锐的猎犬,一定要察觉出一点异样来才甘心。
随着他逐渐逼近真相的话,宁汝姗心跳加速,一颗心几乎要跳了出来。
这人竟然跟着自己入了迷林,那之后的事情是不是也……
她被自己的猜想吓得维持不住毫不知情的神色时,可就在浑身紧绷时,突然被他的‘雾气’二字砸醒,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没想到你竟然看到了,我那时有点害怕,又不敢呆在地上,所有找了一颗最矮的树爬上去,想着世子回来找我的,我只要等着他就好了。”
宁汝姗状似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手指不安地拧着,态度自然羞涩,刚好遮住差点露出来的慌张,怯生生地说着。
千山阵千变万化,阵阵相扣,顺势而变,百人百解。
第一关是取自缩地千尺灵感的寸地阵,一寸地一个人,白起即使跟在自己身后,但只要没有贴着她一起,在她爬上那棵树破了机关时,他就应该被送去更远的地方。
他应该只看到自己爬上树的画面。
白起看着她颤动的睫毛,突然笑了笑,站直身子,又恢复了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呲笑着:“骗子,大燕果然盛产骗子,小骗子,爱哭鬼。”
宁汝姗无辜地笑着,大眼弯弯,天真无辜。
“反正我迟早会查出来的。”白起伸手顺手捏走的一支凤头簪,哼哼唧唧地说道,“见你一次,不知道我名字一次,我就拿走你一样东西。”
宁汝姗捧着要掉不掉的头发,怒瞪着她:“你这分明是没钱了,从我这边薅钱。”
白起气得反瞪着她:“我差你这点钱。”
“谁知道呢。”
有些人哪怕不说话也知道是金玉养出来的人,举手投足间都是从容不迫的贵气,宁汝姗不过是故意激道。
“姑娘!”门口传来扶玉高兴的声音。
白起狠狠瞪了一眼她,凤眼滚圆,像一只敏捷的狐狸瞬间消失在眼前,悄无声息,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好俊的功夫啊。
宁汝姗看着顺手被他关上的窗户,不由感叹着。
“姑娘。”扶玉推门而入,眼睛扑闪着,强忍着激动,“两个好消息,姑娘要听……啊,姑娘的头发怎么散了。”
宁汝姗已经坐在铜镜前,摘了所有头饰胡乱扔在一起,让人辨不清有没有东西不见了。
“我想着这个发髻去赛马场太隆重了,不如梳个简单的堕马髻。”她慢吞吞说着,眼睛落到扶玉双手上,惊讶说道,“这么怎么多东西。”
“这是世子送的骑马服!”扶玉激动说着,顺手打开窗户,让光线透进来,这才展开衣服仔细看着,“世子果然还是惦记着夫人的,大红色的,一看就知道是临安的最新款呢。”
宁汝姗看着面前崭新的衣服,抿唇笑了笑。
“就是不知道尺码对不对。”扶玉展开腰围处看了看,惊讶说道,“咦,竟然是合适的。”
“嘻嘻,世子知道夫人的尺寸呢。”她难得机灵地眨眨眼,一脸打趣。
宁汝姗红了脸,勉强板着脸转移话题:“不是说还有一个好事吗?”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