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暗桩说,连之前盯梢的几个大魏人都蹲在宁府门口。”
“宁姝呢?”容祈问道。
“今日宁姝生辰,宁家请了不少娘子为二娘子庆生,现在大概在府中庆生呢。”冬青说着,突然补充了一句,“今日也是夫人的生辰呢。”
容祈一愣:“什么?”
“世子不知道?”冬青大惊,“今日是夫人的生辰啊。”
“之前我还提议说给夫人大办一场,夫人还问我是世子的主意还是我的。”冬青见他脸色不好,连忙解释着,“我以为世子知道的。”
容祈动动嘴皮子。
不,她问的不是生辰,是一个答案。
他揉了揉脑袋,对今日的事情越发觉得棘手。
这么偏偏是今日。
在他决定和她坦白一切的时候。
“我们现在去哪?”冬青见他脸色不好,小心问道。
“不能去宁府。”容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片刻后说着,“去我们的据点,让我们的人盯着宁府各处,只要宁姝还在宁府我们就不急着出面。”
容家的据点是一家香粉铺,一入内就是扑鼻的脂粉味。
“主人,一切无碍。”老掌柜上了茶便退了下去。
黑夜中,宁家的灯笼照得宁府宛若白昼。
宁家的宴会放在凝霜阁中,宁姝穿着时下最流行的鎏丝金边蜀绣百花图裙子,颜色素净但价格不菲,低调奢华,腰间的黑色玉佩压着裙摆,随着走动时流光溢彩。
凝霜阁外面一处隐蔽的大树上,白起看着那枚格外夺目的玉佩,突然咦了一声。
“这玉佩,好眼熟。”他伸手摸出怀中的玉佩。
这是上次从宁汝姗身上顺下来的玉佩,他接着灯笼烛火仔细看着,突然眼睛微睁。
两枚玉佩的花纹颇为相似,但宁汝姗这枚显然从质地到花纹都更为精致,雕刻之人手艺精湛,构图极佳,更加赏心悦目。
他摩挲着手中这块明显更从寓意到材质更为契合的玉佩,皱眉沉思着。
情报中早就写着宁家两位娘子关系不好,宁二娘子更是为了避婚,把宁汝姗推出来,那到底宁二娘子为何要学爱哭鬼雕个差不多的墨玉玉佩。
觥筹交错,传杯换盏,酒兴阑珊后,凝霜阁的人群终于散去。
而此刻已经戌时要过完了。
宁姝亲自把人送上马车,这才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白起趴伏在树上,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目光落在那枚摇曳的玉佩中,目光一凝,正打算动手借来看看,突然停在远处。
“啊……”宁姝的声音还不曾发出就被人捂着嘴,直接带走了,余下的丫鬟全都被一刀毙命。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干净利索。
白起皱眉,立刻跟了上去。
脂粉铺中的容祈数着沙漏的声音,越发焦急。
他得在子时前回家。
“难道是虚惊一场,今夜都只是来试探一下的。”冬青看着外面的夜色,已经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廊下的灯倔强地照亮一角光亮。
“宁二娘子被劫走了,我们的人跟上去了。”老管家的声音顺着穿过前堂,朝着后院匆匆而来,“共有三批人。”
“务必把人救出来。”容祈一愣,“保证人的安全。”
老管家应下。
时间在夜色中不知不觉中流淌过去,墙角的沙漏发出叮咚的一声转了一个圈,亥时了。
整个临安城笼罩在漆黑的夜色中,伸手不见五指的街道只隐约察觉到一点痕迹,但稍纵即逝,只感到一阵阵风飘过,浅淡月光下,几道黑影宛若黑鸦一闪而过。
老管家扶着一个带血的侍卫,脸色凝重:“那伙人把人劫持到韩相旧址,要求世子出面。”
容祈抬眸,无神漆黑的的眼珠在此刻闪过一丝锐利光芒。
—— ——
韩铮死后,官家就把韩府收回,却一直没有重新赐下去,因为府中一直有闹鬼的传闻。
早已破败的不成人样的韩府在黑夜中越发阴森森。
宁姝早就吓得腿都软了,坐在地上起也起不来。
“我知道容祈在,让容祈来见我。”说话的黑衣人对着四下寂静的夜空中喊着,手中转着一把刀,刀影闪烁冰冷。
四周静悄悄的。
白起趴在屋顶上,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老虎,在黑暗中蛰伏。
“容祈再不来,我就先断她一只手,一炷香之后还没来,我就再断她一只手。”黑衣人蹲在宁姝身边,阴恻恻地冷笑着,手中的刀抵在她脸上。
“你就忍心看着她以后成了一个废人。”
宁姝吓得失声尖叫,只是刚刚出声就被人狠狠掐着脖子,那双充满煞气的眼睛吓得她失声。
“你可真的一点也不像你爹啊。”黑衣人居高临下,冷冷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