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府。
柳尚书一回来后就回到了正屋,并且把所有的后辈都叫来了。
柳府众人虽然不解其意,但还是过来了。
毕竟柳府有今天都是因为柳尚书,他们自是听柳尚书的话。
众人看着座上面色严肃的柳尚书, 尽皆面面相觑, 心道究竟是怎么了。
最后还是柳大郎先开口:“父亲, 可是府上有什么事?”
柳大郎是柳尚书的长子, 也是柳水柔的父亲,此时由他开口正合适。
柳尚书想起白日里陆霁的那一番话, 脸色越发青了,他指着一众人:“你们昨天做了些什么, 都给我说出来, 一个字也不许落!”
他马上就要退了, 府中的下一辈也没有出色的,自然不敢得罪陆霁。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出得罪陆霁的人,也好给陆霁一个交代。
柳尚书一贯都是和蔼的好脾气,很少有这样生气的时候。
府中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事发生了, 此时哪敢隐瞒什么,俱都老老实实地交代了出来。
听完众人的话,柳尚书有些疑惑。
家中大部分人都没接触过陆霁, 几个爱惹祸的昨日也不过是踏街纵马而已。
究竟是谁得罪了陆霁呢?
柳尚书刚要开口,就发现屋里少了个人,他看向柳大郎:“水柔呢?”
柳水柔是府里孙辈中第一个嫡女,打小就受宠。
柳尚书也疼爱柳水柔,他知道柳水柔的骄纵性子,柳水柔平素也惹出了不少麻烦来。
不过到底是嫡亲的孙女,柳尚书也舍不得说重话。
此时发现柳水柔不在,柳尚书怕柳水柔又和人拌嘴吵架了,这才问柳大郎柳水柔在哪儿。
不过柳尚书全然没往陆霁那儿想,主要是柳水柔一个女眷,平素都见不到陆霁,柳尚书自然不会想到今天的祸事,是因柳水柔而起的。
韩氏是柳水柔的母亲,此时上前道:“昨天水柔赴宴时生了场闷气,今天一直闷闷不乐的,媳妇便叫她上街逛逛,也好散散心,估摸着等会儿就回来了。”
赴宴时生了场闷气?
不知为何,柳尚书的心忽然跳了一下,他问韩氏:“哦,是怎么回事?”
一提起这个,韩氏就生气,她皱着眉:“还不是因为那个出身农户的假千金,昨天水柔赴宴时不过说了她两句而已!”
韩氏是柳水柔的母亲,自然替柳水柔说话,她回话时都是挑拣着说的。
至于柳水柔说的那些难听话,则一句都没说,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了苏桃身上。
韩氏说完还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柳尚书却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
他怎么都没想到,此事竟是因柳水柔而起的!
他指着韩氏,半晌没说出话来。
韩氏知道柳尚书一向疼爱柳水柔,她正等着柳尚书替柳水柔说话呢,却忽然见柳尚书指着她,一副气的不轻的样子。
韩氏有些发懵。
正在此时,柳水柔回来了,她一进府里就听下人说,府里的主子都来了正屋,故而她也直接到了正屋。
柳水柔一进来就发现了这凝重的气氛,她心道这是怎么了。
柳水柔刚要说话,就听到柳尚书怒极道:“给我跪下!”
柳水柔愣在原地。
祖父一向最疼她了,怎么会叫她跪下,难不成是她听错了?
她在外面受了这样的委屈,回家还要受委屈不成?
见柳水柔愣愣地站在原地,柳尚书气急,他一把摔碎了手里的茶杯:“还不给我跪下!”
“噼里啪啦”的动静传来,屋子里顿时就静了下来。
柳水柔回过神来,她知道柳尚书是真的生气了,她连忙掀起裙摆跪下。
韩氏一向最疼柳水柔这个女儿,此时见状就忍不住道:“父亲,你这是做什么,水柔身子弱,怎么能一直跪着?”
柳尚书攥紧了拳头。
柳水柔会变成今天这模样,多半的原因都在韩氏那儿。
韩氏当年生柳水柔时艰难了些,把柳水柔当成眼珠子般,要什么给什么,从来舍不得说一句。
他的老妻又去的早,他又不好和媳妇说这种事,再加上他平时要忙着朝里的事,这事便一直耽搁了下来。
此刻柳尚书心中后悔不已。
若是他早日管教柳水柔,也不会酿出今日的错儿来。
妻子和女儿都被训斥,柳大郎自然忍不住站了出来:“父亲,您这究竟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