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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央还没有回来。
在书房里走了一圈,燕绥又去卧室转了一圈,言央平时白天都不出门,何况晚上,他那么怕黑,一个燕绥不能接受的想法冒了出来。
言央离开他了。
衣帽间?
燕绥快步往衣帽间走,能听到自己胸腔里心脏的“咚咚”声,好紧张,像命运之神已经给他下了判决书,他现在就要去面对结果。
衣帽间的中岛台,一个大尺寸的首饰柜,上下四层抽屉,他送给言央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在这里,燕绥单手搭在抽屉拉手上,没来由地开始发抖。
心一横,猛的拉开。
第一层满的。
第二层满的。
第三层没少。
第四层没少……
他不是说他是金主吗?他不是喜欢钱吗?
为什么值钱的都在,他的央央却不见了。
燕绥快步去到卧室,拉开言央书桌左边最下面一层抽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那里是言央放他自己证件的地方,现在里面只孤孤单单地躺着一张信用卡。
黑卡。
他给言央的。
偏又不肯温柔豢养
凌晨两点。
屋里灯光大亮,刺眼,仿佛嘲笑。
黑卡里的钱,言央一分没动过。
燕绥去看了监控,言央离开了,今天……不,是昨天早上,走的时候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他认为言央喜欢的那些,或者说贪图的那些值钱的东西一件都没有拿走,连他买的日常服饰都没有带走一件,更别说笔记本电脑,手机了,如果可以,是不是连身上的衣服都不屑穿走。
还有,那个手办,那个他最初买给他的手办,他曾是那样宝贝着。
思维像是被打开,很多没有注意到的小细节,此刻像野草一样从燕绥记忆的犄角旮旯里冒出来,肆意疯长,紧紧覆盖在他身上,越覆越紧,几近窒息。
言央什么都没带走,屋里却空荡荡。
坐在客厅沙发里,燕绥垂着脑袋,如果细看,会发现他的肩膀在抖,整个身体都在细细颤抖。
到底哪里错了?
勉强冷静下来,燕绥开始想言央会去哪里?不想不要紧,一想,燕绥感觉心一抽一抽的疼。
来哈城五年,言央几乎在家待了五年,除了他跟林越,还有戚画,言央不认识任何人,所以……他到底是怎样坚持过来的。
老家?他只知道他是海南的,有一个奶奶还在,其他一无所知。
还有谁?燕绥抬起头,用双手抹了一把脸,他只知道一个花群一直跟他有联系,可是人远在国外。
一通胡思乱想,猜测迷惑,头顶的灯没了光辉。
天亮了。
燕绥盯着外面愣愣地想,昨天,言央就是这个时候走的吗?他该去哪里找他,哪里才能找到他。
拿出手机,燕绥想给戚画打个电话,他知道他跟花群一直有联系。
翻开通话记录,十一个红色的未接电话刺痛了燕绥的眼,他打电话是要跟自己说什么?
突然,灵光一现,一个词语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离家出走”。
“没错,言央一定是离家出走了,他什么都没带走,肯定还会回来的,还会回来的。”燕绥想着,激动地站起来,捏着手机在原地转了两圈,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电话猛的炸响起来,震得燕绥手心发麻,是范总。
“燕总,早……”
“这件事你找陈秘书。”燕绥说完便挂了电话,他现在能接他的电话就算开恩了。
可怜人家范总还一句招呼没打完呢,一大早上的就吃了闭门羹,果然流年不利。
重新坐回沙发,燕绥把手机扔得远远的,一副看着就烦的模样。
看着就烦的手机好死不死的又响了起来,燕绥懒得接,反正不管是谁,都不会再是言央了。
手机看不懂人脸色的契而不舍的响了半天,燕绥现在不光是看着烦,听着更烦,他妈的,到底是谁发明的这玩意儿。
“什么事?”燕绥说,语气不善。
“呃……今天我还休假吗?”林越问,问得那叫一个小心翼翼,不知道他家老板一大早这是怎么了。
“休,休到通知你的时候。”燕绥没好气的说。
“那……那……”林越不敢问哪,他想问这样休有工资吗?那要是休个十天八天半个月的,他不就得喝西北风……噢,东北风比较合适。
“工资按时发,不会少你一分。”燕绥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一句话便免了林越的后顾之忧,
林越开心得要飞起,赶紧拨了言央的电话,人上次说的吃饭呢,这么好的机会,他能放过?
“你是谁?”燕绥接起电话,眼看马上就没电了。
“你是……”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林越?你怎么有言央的号码。”燕绥问。
', ' ')('“燕总,你在言言那里啊,他上回说请我吃饭啊,这不……这不正好有时间吗?”林越大着胆子说完。
“他没时间。”燕绥丢下一句,无情地挂了电话。
“靠。”林越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无语,他家老板也太霸道了,央央央央不让叫,蹭个饭都不行。
林越的电话言央没有存,燕绥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打开了言央的手机通讯录,列表里只有三个名字,他的联系人竟然只有三个,燕绥瞬间泪目,自己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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