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我父皇会怎么看我我一点都不在乎,他不看重我,我也不需要他看重。”封显煜一针见血,“你之所以想要我与你双修,不过是你自己想练成研阳功罢了,根本不是为我考虑,别狡辩了。”
“你……”沈君偕咬咬牙关,半天无语。
封显煜淡淡收回视线,重新打坐。沈君偕这才明白,要他愿意与自己双修,还是只能等他爱上自己,心甘情愿才行,可是毕竟这是个男人,他真的觉得自己亏大了,他爱的是女子啊。
于是便也闷了,懒洋洋在旁边摇着扇子,再不曾说话。
他一安静下来,封显煜反而有些心烦意乱,悄悄瞥他一眼,见他俊容阴郁,嘴皮子也是微动。
“看我干嘛?”心情坏了,说话便也冲了。“刚刚不是挺傲气嘛?”
“……”有病。
封显煜复又收回视线,干脆闭眼,再不理这个男人。
五人赶了一天路,到晚上都觉得累了,便开始找地方落脚。
显宁娇滴滴的,封显煜不忍心看她受苦,本来想去镇上找客栈投宿,可是后面一想,还是在一个叫沈家村的地方待着,并不进村,只在一条小溪边架起火堆,简单安置。
沈君偕与他一同留在火边,曹诤去弄吃的了,显宁闲不住,也与锦妤跟上同去。
见四下无人,他才望着又闭上眼睛的人,叹息,“你够了吧,又在练功!”
封显煜并不理他。
他自言自语,笑嘻嘻的说:“我知道你为何不进村投宿,而是住在这小溪边,之前那批来杀我们的杀手应该是顾虑我们的武林中人派来的,你怕这次还有人来,是不是?”
封显煜这才张嘴,“都是些不会武功的平民百姓,为什么要连累他们,难道你不想这么做?”
“你是个有心人,江山社稷有你这样的皇子,也算是有幸。”沈君偕需捧两句,连附和,“我当然想这么做,我也是个好心人嘛,你们朝廷发生的那几件命案你听过没,各路命官死了好多!”
“这有什么,死得好。”
“死得好?”他诧异,挑眉,“你父皇让你微服下江湖,难道不是来调查这些案子?大家都传闻这些朝廷命官是被一个魔教组织所害,你身为皇子却说他们被杀的好?你脑子没坏掉吧?”
你才脑子坏掉了!
他瞪他几眼,冷冷的说:“我早就调查过了,那些被杀的官员都是为害一方的贪官,不管杀他们的是哪个教派,能勇杀贪官为民除害,我并不觉得这是个魔教组织……”
“为民除害,你竟然会这样说……”
沈君偕定定的望着他,目光一沉。
“你很意外?”封显煜缓缓收功,顺便讽他一句,“也是,世人一向思维死板,你意外也是应该的。”
沈君偕望着站起身走到溪边的身影,沉默起来,半晌才喃喃细语,“我确实很意外,没想到你是个这样的皇子,我以为……你也与世人一样……没有是非……没有黑白……”
“你说什么?”风有些大,皇子没有听清。
沈君偕捏着扇子良久摇头,“没什么。”
夜里,两位姑娘宿在车里,他们三个大男人就宿在车外,一夜凉风习习,幸好他们都是习武的人,这点寒风倒也无惧,可是到下半夜,村里的尖叫声还是将他们吵醒了。
整个村子,发起火来,一时间火光喧天,照的远远的小溪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哥,怎么回事?”
显宁都被吵醒,揉着眼睛睡意熏熏的掀开帘子,与锦妤一起跳下来。
“师兄,发火了,你看那边!”
锦妤一声大喊,沈君偕却并不惊讶,“我看到了,事不关己不要管。”
封显煜看他一眼,不悦斥他,“那里都是一方百姓,许多人命,发这么大的火你说不管?”说着便让曹诤随自己过去,“麻烦你帮我照顾显宁,我与曹诤去去就来。”
“小白——”沈君偕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抓着他的手一把按住,“这火起的奇怪,你别去。”
“我知道奇怪,可我是本朝皇子,又身在此地,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不理……”他甩开他的手,冷静说他,“楚公子,我想这可能是个圈套,是要特意引我们前去,所以你别去,帮我看好显宁,我和曹诤去。”
“白兄,你明知是圈套还踏身而去干嘛,听我的,别冒险。”
“我不怕,这个险我还冒的起。”
“白兄——”
沈君偕大喊一声,只好又将显宁托给锦妤,锦妤在身后气的直跳脚,可是没办法,只能在原地等着,就看他们三个人运起轻功,往村里飞去。
“公子,好大的火啊,真是奇怪!”
曹诤望着眼前村庄的一切感到纳闷不已。
“可是咱们怎么只听到村民的尖叫,可是却不见他们出来自己逃命?”
“还能怎么逃命?大家都被刻意锁在家里了,曹诤,楚有才,咱们兵分三路,快去救人!”
“喂——”
两人已经忙碌起来,沈君偕看着他们冲进家家户户,一个个踢开房门,可是怎么来得及,没听见这些喊叫的声音都已经渐渐熄了,村民早就都被烧死了。
好毒辣的手段,他也户户走遍,也并没有救出一个活口。
封显煜叹一口气,拂去脸上粘上的黑色污迹,命令曹诤,“你去官府报案吧,这么多村民的性命,总该需要人收尸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