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比当事人的亲口证词更有说服力了。
别说是别人,就连季平舟自己也是错愕的,一时应答不上,倒是他的姑姑,比他反应要快些,挽着自己丈夫的手臂,仰面质问:“她在哪儿跟你说的,这事我们怎么不知道?”
“医院啊。”他反应自然,“她家里人病了,白血病,来问我,我问她怎么不找舟舟,她就说……”
“她家里人病了?”
这事竟然是别人先知道。
季平舟半点消息都没得到,若是以前,依照他跟方陆北的关系,怎么样他也不可能半点不知情。
“是病了。”姑夫面容清淡,不理解季平舟这份诧异,“你不知道吗?你们真的离婚了?”
这事敏感本不该多问。
姑姑掐了怀里的手一下,掬起笑脸对着季平舟,“你们这是……闹别扭了?我还挺喜欢禾筝那丫头的呢。”
是真的离婚。
真的不能再真了。
在的人离开了才有人会出来祭奠她的好,禾筝在的时候,没有被季家的谁善待过,她跟季平舟的姑姑只见过一次,只记得她是位不被世俗禁锢的女人,有着西方人的开放和大胆。
可当时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
而她对禾筝的记忆也是在那次家宴上,那次宴席上没有季平舟爱吃的东西,他从小挑食,可不吃怎么行,别人敬酒他又要喝茶。
禾筝记着他空腹喝茶会胃疼。
有多柔软呢,别人在聊天,她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多跟长辈们说说话,融合融合感情,她却全程坐在季平舟身边,尽量找好吃的给他,在他耳边一句句的劝着,又不是让他心烦的劝法。
而是会让他心软,然后心甘情愿的将难吃的菜品吃下去。
那时候他们都以为。
禾筝就是能克住季平舟的人。
却不知道,她也会累。
站着站着,季平舟脸色煞白下去,喉咙像跟着一块烙铁,又烫又尖锐,无法下咽,他看着面前的人,“姑夫,你能把病情报告给我一份吗?”
“你要帮她看看?我可以通知她,让她带病人过去……或是你自己联系?”
毕竟他们曾经是那么亲密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