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筝来的晚。
又等了会儿才等到人。
她只知道叫韩医生,并不知道他的全名是什么,以前跟季平舟在一起,季平舟也只是一声一声地叫着姑父。
大概医生身上都有共同的特质。
仿佛笼罩着圣光,有着普度众生的慈祥感,这感觉在韩执身上尤为明显,也许是因为陌生感,禾筝更有来这里看病的错觉。
而这种错觉从来没有在季平舟身上出现过。
她遇见他。
只有他来索命的错觉。
知道禾筝来的目的,韩执也就开门见山了,他还像个长辈对待小辈一样,有迁就和包容,“最近状况怎么样?跟我说说。”
这语气倒不像个医生了。
禾筝不知道该抱着怎样的心态,毕竟曾经在家宴上,她也叫过他姑父。
“不太好,有时候会流血晕倒,送了两次急诊。”
“这样也不住院吗?”
她摇头,也有难处,“她不愿意,我也不想强求她。”
看得出禾筝是将别人的感受放在第一位了。
这样的女人,连韩执都不禁感叹,怎么就分开了。
药在他手里。
这种药价格昂贵,且是有控量的。
他不知道季平舟是怎么一下子弄了这么多,但知道他的用心。
听说这事后他连夜就离开了燕京。
要一下子弄来这么多控制病情的药物需要跑太多地方,经历的奔波都是季平舟那个病弱身体难以承受的,他来时,已经快昏过去了。
想到他,韩执就忍不住跟禾筝打听两句。
言语却控制的很好,没有太过分,听上去,只是出于长辈的关心而已,“你家里人的事,你没有跟舟舟说过吗?”
禾筝眼睫颤抖,一眼虚无,“我们没什么关系了,为什么要说?”
韩执哽了下。
“这种事告诉他他会帮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