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季平舟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有把握的。
他说睡一觉就好,那就不会是骗人。
禾筝伸手将他捞上来,脸颊贴着他的肩膀,手往额头探去,手背被他的发梢缭绕着,又痒又软。
感觉到了额头上的软和手掌。
季平舟半梦半醒的将禾筝的手拿下来,放在唇边,才吻了一下,便抬起眼皮,朦胧昏沉地看了她一眼,这下便看到了她痴迷的眼睛。
“不睡觉,看着我干什么?”
接近凌晨。
窗帘外透过一丝丝微光,静谧而珍贵。
禾筝伸出手指,描绘着他的下巴,“好看。”
季平舟又闭上眼,嘴角掀开一些微不可查的弧度,“挺色的。”
挑衅的话才脱口,脸颊就被狠狠拧了一番。
他只是疼的皱皱眉,攥着了禾筝作怪的手,就算被打了,也还是笑着,“你把我的脸弄坏了,就不好看了。”
“坏了就坏了,看你也不想要了。”
季平舟幽幽叹气,“家有一妻,如有一虎。”
这次不是拧一下那么简单了,整张脸都被掼住,禾筝掰着他的下巴,一声声逼问,“你说谁是虎,谁是?”
“谁是那个妻就是那个虎了。”
禾筝自知说不过他,“不跟你一般见识。”
她跑下床,顺手将季平舟身上的薄被掀开,让一股冷意覆盖住他。
他冷的抽了口冷气。
“我还病着!”
没人回应他。
捣蛋的人早跑了。
季平舟又补了会儿觉,时不时能闻到来自厨房的米粥清香,沸腾的咕嘟声夹杂着迟来的烟火气,有太久,他没吃到禾筝做的东西了。
比原定的时间早起了些。
循着香味走到厨房,能看到的便是在那层渲染开的茫茫白雾间忙碌的身影。
禾筝低头搅弄着软烂的米粥。
太过专注,以至于没防备身后的突袭,腰忽然被抱住,肩膀也被压了下来。
“怎么不多睡会儿?”
“你说呢?”
季平舟还未全部清醒,一半意识还是昏沉的,“怎么不等陈姐来做?”
禾筝竖起胳膊要将他的脸推开,他却死死黏在了肩上,怎么都推不动,她放弃了,蔫了口气,“怎么,大少爷嫌我做的不好吃?”
“嗯。”季平舟坦坦荡荡承认,“害怕你给我下毒。”
“对,有毒,耗子药,一击毙命,你千万别吃。”
热气缭绕在这个不大的空间中,玻璃窗上挂着几串水珠,正蜿蜒着往下滑落,渐渐汇聚到同一处,增添了湿润感。
季平舟将头往下埋,头发柔软的贴着禾筝的脖颈,混沌中,忽然用沙沙的声音问了句:“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总不能我被你毒死了,身份还不明不白的吧?”
虽然没睁眼。
可他感觉到了禾筝有那么一僵。
正以为她又要含糊不清的拒绝时,她却忽然放下粥勺,强行将勺炳递到了季平舟手里,“你等一下。”
看着咕嘟冒泡的粥。
季平舟清醒了大半,心情也此起彼伏的,“不领就不领,你也不用跑吧?”
重点是,他,也不会看粥,要是糊了可怎么办。
思想斗争还没做完。
禾筝便跑过来,将在手机上查到的拿给季平舟看,“你看,黄历上说今天宜搬家,忌嫁娶,不行不行。”
还以为她收拾行李要跑路了。
季平舟一时蹦不出一个字,忍了忍,“你怎么比我还老古董?”
“不行——”
她特别坚持,“上次我们结婚就是没算好日子,这次一定要挑一个黄道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