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突然响,她猜不到是谁,只好过去看。
门早就不是几年前老旧的钥匙锁,指纹锁普及,再也不用带钥匙,亦或者发生忘记带钥匙的事情,所以来的只会是陌生人。
她借着监控探头看,是一张略显朴素的中年妇女的脸,身上穿着灰色橘边的工作服,前襟上绣着某家家政公司的名称。
只当她走错了,乔儿打开门去问,“你好,我这里没有请人。”
那阿姨和蔼地笑了笑,抬头去看门牌,这是富人区,用的是名字区别住处,错不了。
“没错的,是方先生请的,让我来煮饭打扫。”
乔儿眉间起了褶皱,倒不是介意方陆北请阿姨,只是讨厌他自作主张,莫名安排个人来,连招呼都不跟她打。
这算什么?
跟越欢在一起后愧对的补偿?
别人只是正常工作,乔儿不想为难人,还是请了阿姨进来,简单让做了些事情,便叫人走了。
她有怒气,也有不好的情绪推进,所以不在乎时差问题,直接就将电话打了过去。
方陆北也没睡。
离开燕京后他便失了眠。
怎么也睡不着。
乔儿来电话,也立马就接起了。
黑暗中,他接受着她刻薄尖锐的责怪,“为什么找新阿姨?”
“不是要换掉之前的,只是听说你让她休息了,怕你照顾不好自己。”
他自认已经低了头,将姿态放得够低,还想顺势解释一下越欢的事情,可乔儿显然根本不在意,也不想听,“我能照顾的好自己,用不着你操心。”
“我又做错了,是吗?”
从前方陆北知道,当他对某个女人失去新鲜感了,就会挑错,不自觉地厌恶她的所有行为,那是感情深处最清晰的排斥,说到底还是因为没感情了。
现在乔儿对他也是如此。
乔儿听出他语气里的无辜成分,但无法理解,只能当作是卖惨,“你没错,错的是我。”
方陆北冷笑,是刺骨的冷,“越欢给你打电话了是不是?”
乔儿不语。
他又接着说,“她跟你说什么了?”
“你去问她。”
他开始固执,“你根本就不记得了是不是,因为也不在乎,所以才不用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这话听在乔儿耳朵里像是绕口令,她根本不懂,“不明白你的意思。”
“算了,我明天不会叫人去了。”
好不容易打一次电话。
本不想这么有火药味,可一开口,便呛上了,根本收不住。
方陆北捏着手机,感知到自己心中的思念和爱意早已超越自尊底线,所以他愿意先低头,“上次的事是我不对,你不要再记恨我了,以后什么事都听你的,好吗?”
感人肺腑的承诺总是要渲染一些委屈的。
现在他就做到了。
可乔儿却觉得太虚假,分明那天他还跟越欢在一起,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也不知道,说相信吗?
那是绝对做不到的。
但也没必要一直这么不冷不热下去了。
不是真的相信,只是妥协了,“我没记恨过你。”
“是吗?”方陆北也不信,毁了她跟池琛商量好的小日子,通过孩子将她留在身边,逼得她去跳楼,还有强迫在她身上留下跟他一样的符号,这些,他不相信她没有记恨过,但也没必要笔笔帐都算得一清二楚了,“没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