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陆之汣最危难的时候,只有顾言玦可以相信一样。
沈天苌在这个时候,好像也只能找到顾言玦求证。
顾言玦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如常。
而后,他拿起桌上那盒烟,走到窗边,点燃,眸子氲在雾气,有种说不出的颓丧。
“你怎么知道的?”
“林婉兮告诉我的,刚刚。”沈天苌的声音冷到几乎没有温度。
顾言玦靠着窗连着吐了一口烟,而后,他转过头:“沈天苌,所以,你可以忘了陆之汣了。”
沈天苌猛地抬眸。
片刻之后,她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砰——”
大门再一次被关上。
顾言玦从窗边走回桌前,然后站在看了一会儿。
“哐——”
他忽然抬脚,狠狠地将桌子踢翻。
tm的!tm的!
他为什么要答应陆之汣,为什么要答应干这种愚蠢又剐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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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苌走出公寓,陈紫染的短信已经连发过来三条。
催促着,让她赶紧回家吃饭。
沈天苌拿过手机,面无表情的回复:好。
然后启动车子,回了锦园。
半个小时后,车子开进锦园。
沈天苌下了车,穿过花园小径,正准备要进别墅。
却又停下来,她转身,走向花园角落里的那颗老松。
虽然是一颗老松,却是新移植的,所以枝叶也被精心修剪过。
这个位置,本来种的是一颗老槐树。
在某个电闪雷鸣的夜晚,她被惊醒。
她给远在m国的陆之汣,发了一条消息:你一定不知道我刚刚被院子里的槐树吓醒了。
于是,槐树被悄悄移走,重新种上了这颗老松。
她在老松下站了一会儿,借着微弱的灯光,她看见某一颗枝丫上,隐约的挂着东西。
她找来人字梯,顺着梯子往上,终于伸手拿到。
那是两个红色的祈福袋。
袋子上,分别写着“天长”“地久。
沈天苌拆开写着“天长”的那个,里面放着一张纸条。
“我希望,这辈子,陆之汣只爱沈天苌。”
她知道,这是她在耳城的时候,悄悄许下的愿望。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它们被人转移到了这里。
沈天苌拿好,然后下了梯子,进了别墅。
陈紫染见她回来,连忙迎了上来:“天苌,你回来……”
但话没说完,沈天苌已经目不斜视的上了楼。
书房隔壁的那个房间。
沈天苌推门而进。
房间里,大大小小的礼物盒被整齐的码放在地上,有一部分她拆过,有一部分还没来得及拆。
沈天苌看着房间里的东西,她握紧手里的祈福袋。
左胸下的那个心脏,早就被痛苦噬咬的麻木。
终于,她缓缓地的坐到了地上,
然后,将头埋进膝盖。
放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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