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酥秋倒也没有刁难姜姝的意思。她披了件厚衣裳,勉强觉得不那么冷,便出了屋。
走在庭院,陆酥秋还未到五里亭,姜姝便已经注意到了她。等候多日的人总算如约而至,姜姝深邃的眼眸透着微光,已是迎了上去,“陆姐姐。”
陆酥秋蹙眉道:“这不是你该喊的。”
“陆姐姐比我年长,有何不可?”姜姝不认同道。
陆酥秋知道姜姝怕是不会听劝,便也懒得再浪费那番功夫。
姜姝侃然正色,“陆姐姐说的我做到了,如此一来,该是陆姐姐践行约定的时候了。”
到底是自己说过的话,陆酥秋也没有抵赖的心思,红唇轻启,她不疾不徐的道:“你要揭便揭,我不拦你。”不是姜夭,看过她的模样也无妨。
陆酥秋话音刚落,姜姝便已然上前,有几分迫不及待的意味。
下一刻,陆酥秋的面纱被姜姝手疾眼快的揭下,陆酥秋精致的面庞也在姜姝的眸底一览无余。
与陆酥秋四目相对,姜姝的耳尖浮现了一抹红晕,原先的好奇心消失得一干二净,仅剩下不知所措
这哪里是病美人,根本是画本里祸国殃民的狐狸精......
陆酥秋打趣道:“低头干什么?”
姜姝不语,“......”
“不说话?你若无事,我便离开了。”陆酥秋作势要走,却是尚未迈开几步,便被拉住了手。
“陆姐姐,”姜姝面红耳赤,眼神闪躲,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温婉模样。她死死拉着陆酥秋的手,没肯松开,“我去找阿姐把你讨来,你跟我走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等会秋秋的马甲一掉,姜夭的情敌一到,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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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你是谁(微修)
时隔数日, 又降了场鹅毛大雪。铺天盖地的白雪将亲王府遮掩起,往日红瓦绿砖的府邸,此刻除去银白, 再无其他。
姜夭站在庭院, 望着银装素裹下的亲王府,有些发怔。
没有下人愿意主动与姜夭搭话,唯有在亲王府待了些年岁的管家,才敢去低眉顺眼的劝导姜夭:“郡主, 外边寒气重,您请回屋吧, 莫要伤了身体。”
先生素来不喜欢雪。若是因为这雪,惹得先生不愿再回亲王府, 该如何是好?
姜夭还曾问及那人,为何不喜欢雪。那人思考半晌,最终简洁的给出答案。
她的先生说, 冷。
姜夭从此便记着了陆酥秋的习惯。
“去安排好人,将院内的雪都给我扫干净。”姜夭站在院外的身子不见挪动,仿佛未曾闻见管家的劝言。
“是。”管家见姜夭无动于衷,便也闭口不择。
大雪过后,降温也降得厉害,姜夭这才想起被自己搁置于脑后,不闻不问数日的陆酥秋。姜夭于是话锋一转,风淡轻云的问道:“那琴师的病可有所好转?”
本该是关心的话, 可搭上姜夭冷淡的语气,便颇有事不关己的漠然意味。
管家不敢欺瞒,如实回答:“依照送药的侍女的说法,病虽好得七七八八, 可身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孱弱。”
闻言,姜夭道:“去医春坊开些补药,每日煎好,按时送去给那琴师。”
管家唯唯应诺。
“别让她死在亲王府,否则,府内之人皆不会好过。”姜夭言出必行,故而此话一出,便令管家不寒而栗。
管家深知,从郡主的先生离开起,郡主便彻头彻尾的变了。只怕是以后也难再转变性子。
姜夭挥手,示意管家退下。管家心领会神,即刻便不再打扰姜夭,默默退离了。
姜夭支身一人去了书阁。数之不尽的书籍置于阁内,她却不愿多看一眼。穿过这些书籍,她走至自己的书案前。
书案上未曾放有半本书籍,仅仅铺展着一张又一张的画像。手轻轻抚过画,姜夭微翘的嘴角掺了柔情,对其视若珍宝。即便是画像,先生也依旧美得不可方物。
仅是观望一张画,姜夭却心花怒放得似是触及了陆酥秋本人。
骤然,书阁的门被敲响。
姜夭的和颜悦色尚未存留多久,便因这不合时宜的打搅而蓦然烟消云散。她的书阁是有下明令,任何人不得闯入。来人倒是胆大妄为,敢明知故犯。
姜夭面色不善:“谁?”
书阁的门被推开,姜姝自顾自走了进来,没有畏惧姜夭半分,而始终谈笑自如:“许久不见,夭姐姐可有想念妹妹?”
“你到此找我,”姜夭对姜姝的寒暄置若罔闻,“所为何事?”
姜姝态度温和,明眸善睐令人心生好感,“夭姐姐不觉得我是来与你叙旧的?”
“姜姝,你我既不是初次相识,你是什么人我难道不清楚?”姜夭低嗤,“又何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姜姝走近了姜夭,模样甚是无害,“夭姐姐莫不是对我有误解?”
“误解什么,”姜夭的嗓音极凉,“你与我之间的明争暗斗何曾少过?”
“可夭姐姐从未输过,不是吗?”姜姝敛眸,状似陷入回忆,笑颜也似染上了一层冷意,“什么都是姐姐的。”
“你只是来和我说这些?”姜夭不为所动,神色一如既往的古井不波,毫无继续听下去的兴趣。
“不,”姜姝摇头,眼眸透亮,“我这次找夭姐姐,是有求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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