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裂口女的打扮太有辨识性, 他心知这要是回答不好就是被割嘴巴的命, 立即眼巴巴地看向林柚。
“美美美。”裂口女只觉自己的肩膀被谁一握,林柚不带什么感情地说,把前者往没人的地方推,“行了行了,别逮谁就问了。”
裂口女恶狠狠地用眼角斜睨她一眼。
要不是惹不起,她早就用这剪刀——
林柚:“嗯?”
裂口女默默把摘到一半的口罩又给戴上了。
“哼,”她没什么底气地冷笑出声,“有本事下回别叫我。”
而且,送了剪刀又怎样,她自己原装的可是被毁了,只要她找得到机会一定要报复回——
“没事,”林柚从来不吃威胁人这一套,她看得穿对方心里那点小九九,笑眯眯地说,“那你要不要跟096喝杯茶?它还挺想你的。”
“你不记得了?”
见裂口女茫然的样子,她好心提醒道:“就是那个有两米多高的,特别白的,你还看见了脸的,一被你看到脸就尖叫着要追你跑的——”
裂口女:“………………”
算你狠!!
“难道不是在帮你做事的路上看到的?!”她的脸色随着每一个形容词而阴沉下来,近乎是磨着后槽牙挤出字来,“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都是工伤!工伤!”
“好好好,都是工伤,管治管报销还有奖金。你看上哪家剪刀了?”
眼见得裂口女变得服服帖帖,顾衡在那儿忍笑,简明佳满脸的“我就知道”,头次遭遇这么一回情景的罗景也不由看得目瞪口呆。
至于耿清河,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柚姐,我之前就这么想。”他敬畏道,“果然,对比一下,你对队友真是如春风一般温暖。”
林柚:“……”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就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吗?
“好了,别再在这里耽误了。”她说,“赶紧趁着困住那家伙的时间过去翻翻有没有什么线索。”
话是这么说,她很怀疑这些邪教徒们会留下多少把柄,能爬到上流的人本身都不简单。
众人纷纷回神,连表现得很是木讷的沃姆也迈开了脚步。林柚缀在最后,出声叫住了走在她前面的人。
“哎,”她笑吟吟地一招手,“要聊两句吗?”
“你们两个刚才说什么呢?”
进了房间,一早发觉她动向的简明佳就悄无声息地靠过来。她看看林柚,又看看走到墙边书架附近的顾衡,狐疑地悄声问道。
“没啊。”林柚轻飘飘地说,“我就问问他有没有事要告诉我,任何事情,比如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简明佳:“啊?”
这是得避开人说的话吗?
“他说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若有所思道:“嗯,然后谈话结束。”
简明佳上下打量着她,总觉得这谈话长度跟时间不成正比,而且,顾衡的神情看上去有点微妙的古怪。
她还在纠结要不要深究,不成想林柚抢先一步岔开了话题。
“你们也翻了一会儿了吧,”她问,“找到什么了吗?”
这间三十来平米的废弃厅堂,据罗景说就是那些人举行集会的地方。
看样子也像是,零散摆放的桌椅都有新近使用过的痕迹,不如别处一样积满了灰尘,地上也散落了不少纸质资料。
“哪能啊。”
简明佳叹气。
“别说是会议记录了,”她说,“连个记事本都没有,如果要说有什么发现——”
她往一个方向抬抬下巴。
林柚顺着望过去。
那里挂着一幅不大不小的画。
画面看起来是很寻常的风景,颜料勾勒出的景色色彩鲜艳。青山绿水,河谷绵延,岸边树林是大片茂密的翠色。唯一奇怪之处是站在前景中的“人”。
或许不该用“人”来形容,这只是一个灰黑色的人形轮廓。
那个轮廓般的剪影像是蒙了层淡灰色面纱,又别着头,因而无法看到他的长相。明明是乍看之下如同信笔涂鸦出的画作,却让人隐隐地觉得这透着股怪异,不自觉地开始焦虑。
“柚柚?”简明佳戳了她一下,“林柚?”
林柚恍然回神。
“就只有它?”她指着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