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开门。”她说。
“可是——”
她挑眉,“信我的。”
他噤声了。
还在客厅的简明佳二人安静地看着这一切,用不着再看猫眼,林柚拉下了门栓。
门外是真枪实弹的警察。
“把手举起来,”领头的命令道,“举过头!”
面向黑洞洞的枪口,她慢慢地抬起了双手。
到了警察局,连审问的环节都省了。
“你们受到了指控,”说话的警官年近五十,面颊上的皱纹深深陷下去,看样子是管事的,“有人说你们涉嫌谋杀了维克托·诺顿。”
维克托·诺顿,那个继承了自己叔叔留下的匕首后惨遭灭口的倒霉蛋。
哪怕明知道这就是那群邪教徒想蓄意陷害,简明佳仍然忍不住开了口。
“证据呢?”她问,“总不能因为几句话就直接定罪吧?”
“那你们能解释为什么深更半夜出现在诺顿家吗?”
这个就属于不能说的范畴了,林柚抬抬下巴。
“好歹有一点。”她指着耿清河,“他家是我们两个去的,跟他们俩有什么关系?”
“不在现场的未必不是共犯。”那警官像是打定主意要把莫须有的罪名往他们脑袋上扣,冷冰冰地说。
“可是连正常的程序都没有吗?”
罗景拍拍栏杆。
“哪有人上来直接拘留的?”
他们待着的是警察局后方的简易牢房,男女分开,但也就在隔壁。
警官这次理都没理他,直接潦草地又在手里的板子上记了几笔,扔下一句硬邦邦的“证人待会儿到”就转身出了走廊。
简明佳“啧”了声,“他们平时要这么办案,迟早要完。”
“已经快完了,”林柚提醒,“都在召唤邪神作死了。”
“要是有成就系统就好了。”
耿清河心不在焉道:“达成成就,在游戏里体验坐牢。”
话说回来,他想,如果真有,大佬解锁的怕不都是……
哪怕是关进了牢房,气氛也没有多紧张,反正区区铁栏杆是困不住的,只是静观其变罢了。罗景干脆靠在墙边,自己跟左玩起了石头剪刀布。
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地走着,快有十分钟过去,那扇门突然开了。
“一会儿我带您去做笔录,”有名小警察在前面带路,“请确认一下是不是这几个人。”
他们看清了走在他后面的那人。
是顾衡。
耿清河腾地起身,要不是他现在关在里面又离得远,怕不是已经动手了。
“你——”
这位明面上的叛徒只当自己没听见,林柚对上他的视线。
顾衡站在铁栏杆前,多看了她一眼。
“嗯,”他说,“我可以作证。”
——差点被害得没命的人,在面对凶手时会是个什么反应?
她突然之间的行动出乎了几乎所有人的意料。
一记重拳不偏不倚地正打在了顾衡的脸上。林柚没有收敛半分力气,这一拳砸得他偏过了头,磕破的嘴角流了点血。还不待他有所反应,另一只手径直揪住他的衣领,强硬地将他向前拉去。
栏杆的宽度刚刚够里面的人伸出手,两人之间只隔着道牢门。
“你在做什么?!”
后面的那警察喊道:“放手!”
林柚只瞄了他一眼。
“知道上一个得罪了我的家伙是什么下场吗?”她提高了声音,皮笑肉不笑道,“你会后悔的。”
“是吗。”
他拍开了拽着衣领的那只手,重新抬起头。
“那我等着,”顾衡用拇指拭掉嘴角的血,不以为然地笑笑。
“反正你们现在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