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 / 2)

一场大雨之后,那年的夏天多艳阳天,可是有些密布的阴霾,这辈子都不可能散去了。

白忱把机车停在了山下,阮那后徒步走上了南山。

墨绿的松柏葳蕤繁茂,把墓园中央不太宽的小道挤的缩了两寸,他走到墓碑跟前,发现不久之前有人清理过这里的杂草,而底下的石台阶上,摆着一束黄玫瑰和一个雪花球。

他知道是白怿来过,他带来的也是一颗雪花球。

因为那年他和白怿都没有记住母亲的生日,两个小家伙暗自自责之后商量了半宿,隔天就去商场用压岁钱给妈妈买了生日礼物,甚至连明年的礼物都准备好偷偷带回家藏着,等到明年妈妈过生日时,就再不会忘了。

可是他们没有等到明年。

于是那颗作为送给母亲明年生日礼物的雪花球,被白怿砸了。

过后多少年,两兄弟都还会再买雪花球来送给母亲,成了一个沉默而默契的习惯,却再也不像从前那么亲密。

白忱把雪花球和白怿送来的那颗并排搁在了一起,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下山的时候开始飘起下雨,没一会雨势就大了起来,他毫不在意的跨上机车,冲进了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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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假放的第二天,阮恂拿到了化学老师发过来的竞赛具体时间和地点。

就在他们暑假的第一周,而比赛地点,在帝都。

阮恂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噌”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本来想晚饭的时候再给欧明希打电话,这样不会打扰到她工作,但是她有点忍不住,五点就给欧明希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要去帝都考试,到时候可以去看她。

不过五点的时候欧明希正好不忙,听到她的消息也有点惊讶:“考什么试啊?”

“化学竞赛,”阮恂含混的道,“我们班正好缺人,老师让我去凑人数的……”

“不错啊,”欧明希笑道,“看来学习有进步,到时候阿姨带你去吃好吃的。”

又闲谈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

欧明希把手机扔在一旁,把下午从检察院调取过来的证据又重新看了一遍,希望能找到周远那件案子的突破口。

他们这边是刑事附带民事原告的辩护人,检察院起诉周远的罪名是集资诈骗,现在被他骗的那伙民工要求讨回薪资和精神赔偿,第一次开庭已经结束了,中途因为被告辩护人忽然拿出了关键证据而暂时休庭,第二次开庭定在下个月月初。

看了一遍并没有找到什么新的点,她放好档案袋起身准备下班,却忽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欧律师,老赵醒过来了!现在可以说话。”

欧明希脚步一顿。

这个老赵是周远被起诉之前带头讨薪的人之一,而周远一直强调自己已经把薪酬都给了老赵,钱都是被他独吞了。但是老赵莫名其妙的被当地混混打了一顿之后就昏迷不醒三个月,那笔钱款也不知去向。

老赵的妻子也一直强调打老赵就是周远找的人,但是没有证据。现在老赵醒了,如果能取到有用的证词,那么这件案子,他们基本就赢定了。

欧明希给主任打过招呼之后立刻去往医院。

走出办公室时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宋豫庭,他笑道:“这么风风火火是要干什么去?”

“赵生民醒了,我过去看看。”

话音落,人已经到了电梯门口。

宋豫庭愣了一下,看着她走进了电梯间。

手在西装口袋边盘桓了半响,他还是掏出手机去了楼下。

“喂,林总……赵生民醒了,不知道您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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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打羽毛球去。”

阮含一今天第三次呼唤阮恂。

阮恂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了不了我要写作业,马上就要考试和竞赛了,姐姐你和桑桑他们去吧。”

话说完手底的卷子就被阮含一抽走了:“今天高考,市里网吧和ktv全部关门,只有体育馆是开着的吧,必须去,走!”

每一次阮恂都拗不过她,只好垂着脑袋跟着走了。

阮啸之站在楼梯上欣慰的看着她们俩出去运动。

这次去的是小区的体育馆,这种别墅小区基础设施都都建设的很好,就是羽毛球场这种地方,平常来的人不算多。

阮含一给小区门禁打了电话放冉桑榆和谢初同进来,等她费心费力的把阮恂带过去的时候,这两人都已经到了。

谢初同惊讶道:“没想到你家住在这?”

阮含一瞥了一下,问:“住在这怎么了?”

“忱哥家也在这啊,我叫他也过来算了……”

这次白忱终于不忙了,打了电话没多久就骑着他的宝贝机车一路低吼的刮了过来,到羽毛球场还一个漂亮的摆尾,把机车停在了旁边。

“啧啧啧,”谢初同摇头感叹,“哥,你这波操作我给八十八分,剩下的十二分得给交警。”

而阮含一面无表情的道:“白忱,你知道逮虾户这三个字怎么写吗?”

白忱冷笑:“……你说谁逮虾户呢?”

“哦,”阮含一看了他一眼,“不愿意当逮虾户,那风起云涌的战场欢迎你。”

白忱:“……啥意思?”

一低头,阮恂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声念歌词:“在这风起云涌的战场上,暴风少年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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