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楼卧室的灯已经熄了。
408难得举棋不定,试探性地给主人的光脑上,发了一条消息。
半天也没回复。
于是408得出结论,好像已经没必要再去打扰了。
它带着这盒姗姗来迟来之不易的避孕套进屋,关门落锁。
第二天早上,抑制剂也送到。庄宴按着说明书,给自己补吃了一片。
他状态比昨天已经好了许多,但信息素的浓度依旧很高,因为第一天没及时控制,所以还是不方便出门上课。
小秦同学宽慰道:“嗨呀,我帮你请假,笔记你随便参考。这都是小问题,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庄宴:“谢谢。”
然后发了张猫猫比心。
为了庄宴的热潮期,陈厄又把假往后推了几天。
人可以不去军部,工作可不能不做。于是白天的时候,他都带着光脑,在庄宴身旁待着。
庄宴被热潮期弄得脆弱无助,几乎完全没法离开alpha的体温和信息素,几乎每时每刻都要被陈厄碰着。
连他自己都觉得麻烦,但陈厄没抱怨过,还把沙发让出大半部分,供庄宴舒服地躺在自己身边。
翻阅资料和文件的时候只需要一只手,于是陈厄用左手覆在庄宴后脑,帮他按揉耳根和后颈腺体的地方。
蜕去那层带刺的硬壳,陈厄只对庄宴一个人,展露出藏在骨子里的温柔与耐心。
庄宴被揉得又痒又舒服,也许小猫被挠后颈皮也是这种惬意的感觉。
课程视频看到半截,他就睡着了。醒来时陈厄还在工作,眉梢眼角显露出几分锋锐的意味,可是目光移到庄宴身上的一瞬,又柔和下来。
“对了,”陈厄说,“之前竞赛,你的作品上传了吗?”
“早就上传了。”庄宴说。
过了一会儿,他又轻声问:“陈厄,你是不是在忙工作?”
“不忙。”
光脑屏幕上,开着跟庄晋的对话框。
用来寻找走漏的量子生命的俘虏,已经按要求被押送到中央星。按照之前的计划,庄晋得赶紧安排接下来的行动。
几个细节敲定好,庄晋就匆匆下线。
陈厄把屏幕切到监控录像上,垂眸说:“小宴,过来看一眼。”
被子窸窸窣窣地滑下来,庄宴爬起来,下巴磕在陈厄的肩膀上。
屏幕里的画面很熟悉,是他那天买蛋糕的地方。他的书包落在地上,原本站在一边排队的小黄毛,连忙蹲下去帮忙捡。
陈厄把画面定格,速度调慢。在0.25倍的视频中,庄宴清晰地看到他的动作——
先从口袋里拿出疑似抑制剂的药盒,然后快手快脚地交换,直接塞进庄宴的书包里。
动作熟练得不行,像是不知道做过多少次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