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宴觉得自己可能需要解释一下,于是艰难地开口:“反正不需要永久标记,也能度过热潮期。”
秦和瑜嗯了一声,尽力附和道:“对,现在这年代,抑制剂效果都挺好的。”
“……”
“而、而且你还小,都没满二十,现在考虑这个也太早了。”
庄宴:“……”
这句话怎么有点耳熟。
今晚的室友卧谈会,就在淡淡的尴尬中结束了。
小秦同学最后忙不迭地说:“马上期末了,我先继续复习。小宴,你也加油。”
“……嗯。”
挂了电话,庄宴把光脑扔在床上。扑腾着埋进枕头里,遮住自己连眼角都泛着红的脸。
枕头绵软蓬松,有一股好闻的阳光的味道。
……像翅膀绒羽的质感。
陈厄有一双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指尖粗糙,握着庄宴的时候动作却小心而克制。
凶名在外战功累累的alpha,杀死过数不清的敌人,但却唯独从没真正对自己的omega亮出过爪牙。
心里慌得厉害,庄宴最终还是决定丢开枕头,下床踩着拖鞋站起来。
漂亮omega头发翘着,睡衣被压出褶皱。模样一定显得不庄重,但他实在没心思整理。
九点半,陈厄肯定还没休息。
庄宴走出卧室,对面灯是暗的,alpha应该还在楼下忙。
于是他踩着地毯下楼,在二楼的转角处找到充电的408。机器人电子眼闪烁,抬头打了声招呼:“小宴,怎么了?”
“陈厄呢?”
“少将在会议室里。”
庄宴来到一楼,会议室的门紧闭,也许是有重要的工作需要处理。
他不着急,坐在沙发上等。
就算是等待之中,心跳的节律依然乱极了,像怀里揣着一只不安的小动物。
可是明明已经是心照不宣的恋爱关系了,为什么现在,还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感到紧张与忐忑呢?
客厅里安安静静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和窗外半轮弯弯的下弦月。
庄宴茫然地把抱枕拿过来,又茫然地,仿佛稍微想明白了一点。
因为这无关易感期和热感期,也不是出于信息素交融的需求。
愿意被标记,只有一个非常简单而纯粹的理由。
也许比喜欢还要更浓烈,更深刻一点。
所以他会先告白、带着陈厄回家见妈妈和哥哥。全心全意地信任自己的alpha,甚至热潮期在陈厄面前丢脸也不怕。
喜欢像种子在心里萌芽,枝条一点一点地碰在一起,小心翼翼地试探。
而永久标记是扎根,从此要把另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规划进自己的人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