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桌子认识不认识的疑似方北家亲戚的人直勾勾地打量着他，方女士还伸手招呼他，“小瑜，快过来坐。”
南瑜手脚僵硬地走过去，硬着头皮叫人，“叔叔阿姨好……”
方北及时出来救场，帮他拉开凳子，一个一个的介绍，“这位是我爷爷，旁边的是大伯母，还有小姑。”
南瑜顺着方北的指引一一叫人，紧张的普通话都快跑调了。
这样的见家长，也太正式了吧……南瑜嗔怪地瞪了一眼方北，为什么哥不提前告诉他啊。
一整场饭局南瑜都吃的战战兢兢，再美味的西餐都味如嚼蜡，更不要说方爷爷还时不时地对他提问。
方爷爷看上去就很有威严，南瑜努力让自己放松，保持微笑回答自己的家庭情况。
南瑜的语速不快，但是条理清晰，方爷爷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满意地点点头，“中文还挺不错的。”
方女士笑道，“是吧，我们家小瑜特别聪明，才来中国多久，中文就这么棒了。”
南瑜悄悄地松了口气，正准备端起杯子喝一口压压惊，又听见坐在方女士身边的方家小姑开口道，“是挺不错的，这样我才放心嘛，嫂子你可不知道，你说我这个大侄子从小就这么叛逆，上学上到好好的非要去打职业，好好的女朋友不谈，大过年的回来出柜。”
说完一掩嘴，面露歉意，“哎呀不好意思，小瑜你不要往心里去啊……”
“以前是叛逆了点儿，”方北忽然插嘴，“现在不是一找道对象就带回来给你们看嘛，您说是吧，小姑？”
“好了。”方爷爷打断他，“吃饭吧都。”
南瑜尴尬地点点头，闷头吃东西。
餐桌下，方北悄悄握住了他的左手。
南瑜本来话就少，现在还强迫着自己回答他们的问题，紧张的出了一身汗，连胃口也变得极差，方北看的一直在皱眉。
但这点牺牲也不是没有效果的，至少方爷爷终于松了口，他看向南瑜，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有空跟方北一起回老家来看看爷爷，好不好？”
南瑜连连点头。
方北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虽然是过了爷爷这一关，但南瑜可憋得够呛，坐在回家的车上还一直用幽怨的眼神盯着方北，肉眼可见的委屈。
方北凑过去亲了他一下，安慰道，“我的我的，应该提前告诉你让你做好心理准备，不该瞒着你。”
南瑜撇撇嘴，推开他。
方北坚持不懈地又凑了过去，指指自己的脸蛋儿，戏谑道，“还生气？那你咬我一口吧，我保证不反抗。”
方爸爸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俩，啧了一声，偏头对方女士道，“看看我儿子，真不要脸。”
方女士点点头，“是啊，脸皮比城墙还厚点儿。”
“嘿。”方北不乐意了，“您二老偷看儿子谈恋爱算怎么回事儿？”
“你看了吗？”方女士问方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