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修竹原本就对他没有好脸色,见他别过头,便也擦肩而过的上了电梯。
宁见景坐在窗前,两只手交握着放在膝上不知道在看什么,因为这段时间的住院,吃不好睡不好,清减了不少。
背影看上去落寞又孤寂。
荆修竹放下松子酥,走过去从后头揽住他,将人揉进怀里,又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指。
“怎么了?”荆修竹轻问。
宁见景靠在他的怀里,看不见他的眼神,但能听见他温柔的声音,反握住他的手抱在怀里,说:“我小的时候,刚到宁家,他对我好过的。”
他和宁家的所有人一样,那么高高在上,从来不会看一看,在地上拼了命只想活下去的人是什么样子。
荆修竹将他抱在怀里,低声“嗯”了一声,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却没说话。
宁见景转过身,迎上他的眼睛问:“荆修竹,我是不是太狠了?”
“不是。”荆修竹摸摸他的脸,温声说:“不是,我的小宁爷是全世界最好的小朋友,敢爱敢恨,爱憎分明。”
——
宁见药最后发过一条消息来,说自己带着母亲离开秦城了。
秦城已经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这里太多的人认识他们,租的房子条件不好,母亲住不惯整天发脾气。
宁见筝先前从国外回来了,母亲什么也不会做,她从小就是被人伺候大的,一天苦没有吃过,现在要住在出租房里,做饭洗衣买菜都要亲力亲为,已经快要崩溃了。
她不敢出门,一出门就觉得有人在对她指指点点,在羞辱她,精神几近失常。
宁见笙也面临破产,宁见琴虽然没有经济上的危机,却又在闹离婚,自顾不暇,更何况宁太太和宁见药那么骄傲,怎么可能会接受别人的接济。
他看着日渐疯狂的母亲,没有办法只能带着她们离开这个生活了将近一辈子的城市,背井离乡。
从今而后,他再也见不到他们这些恨透了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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