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见景稍稍皱了下眉,挥开他的手,侧头朝着柱子上的镜子瞄了一眼,包袱极重的理了理头发,却没把糖吐出来。
荆修竹一偏头:“上来上药。”
“不去。”宁见景咬碎糖,与他错身下楼。
荆修竹脚步一顿,回头,“还要出去?”
宁见景头也没回的“嗯”了声,也不知是打算搭理还是不打算搭理,半阴不阳的鼻腔哼了声气儿出来。
荆修竹站在台阶上,朝他说:“哎~身上有伤就别出去喝酒了,安分两天,昨晚给你喂退烧药死活不吃,现在醒了通人气儿了,自己吃。”
宁见景的背影忽然僵了下,却没回头。
他好像低低地说了句什么,荆修竹没听清,然后看见他背对着朝自己扬了下手,“你管我呢。”
“谁想管你,死外头得了。”荆修竹捏着文件袋,看着他的背影,蹙眉说:“死外头了也不安分,再算计我去接你。”
宁见景两手插在裤兜里,嘴角像是带起一点弧度,又不知道是笑了还是没笑,“是,没人乐意管我,死外头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劳烦你接我一回,下次指不定就是真收尸了。”
荆修竹皱眉:“你今天就别出去了……有什么事儿非得今天办么?还没消肿,就不知道疼?”
宁见景经他一说,忽然就觉得后背有点疼,稍稍放松了下紧绷的脊背。
半晌才轻轻地说:“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荆修竹脱口叮咛:“出去了别喝酒。”
宁见景脚步没停,荆修竹又扬声说:“偶尔做个听话的乖孩子死不了,祸害也不一定百分之百遗千年,听见没?”
宁见景也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一直往前走,直到出了基地的大门,荆修竹才回过神来,把心里的话又往回压了几分。
宁见景用他作刃来刺激他哥,无非是因为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爱上他,如果他一旦知道自己对他有那个意思,就一定会把界限划得清清楚楚的。
他这人心思虽然重,满脑子算计,但却没有利用过他来做什么事,可见并不想同他有什么情感纠葛。
早上那个吻,赶在激将法、又赶在他刚跟人闹完矛盾之下,实在不具备什么代表性,又不能作为参考物。
荆修竹饶是做过那么多的战术分析,但面对宁见景,还是束手无策,对他好对他坏,捧着不行抱着不行,一张口就让人想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