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血换来的,没必要感激涕零。
佣人说的也没错,并没有必要教训,况且只有他们那些话才能让他清醒,不被所谓的“温情”迷惑。
心理也好,生理也好。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好意”,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那些所谓的爱,他根本不需要。
宁见景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收住思绪,笔尖利落的在纸上画下一笔又一笔,大少爷让他回去,那他就回去,给老太太,祝个寿。
办公室里没有人,只有一只睡死了的竹笋,宁见景的眼底肆无忌惮的充斥着尖锐和锋利,仿佛从颈侧的血管里,都能绷出道锐利的刀片来,将人割伤。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他在冰冻三尺中冻了太多年.
真心?
他早已不知道什么叫做真心了,也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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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多,荆修竹刚从青训营回来,回训练室的时候,正巧遇见宁见景从办公室出来,便靠在墙边看了他两眼。
“小宁爷这会出去,迟到了吧。”
宁见景瞥了他一眼,将手里的纸张往他胸前一拍,跟贴符似的,不过没沾口水,在他一触即松的手势下悠悠扬扬的落了下去。
荆修竹弯腰捡起来,没看。
因为宁见景的脚步没停,越过他径直就走了,和之前见面先讥讽三句俨然判若两人。
心情不好?
荆修竹换了个姿势,“哎”了一声:“屁大点儿小孩,少喝点酒,再喝几天血都酿出酒味儿了。”
宁见景脚步忽然一顿,眉头皱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然而等他转过身来却是笑着,声音清浅柔软:“怎么了呀,荆队这是在关心我的身体么?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荆修竹看着他脸上似有若无的笑意,一瞬间就联想到他之前那个黏腻腻的呻.吟,有些不大自然的避开了他的笑,捏紧纸,嗤笑了声:“喝死你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