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有神器,而这玩意儿看缘分的,也属于天道的范畴,她一般也不强求。
这样的想法,也就导致她这个人的行为模式看上去有点消极,也常常给人懒散的印象。
而林木深则是完全信奉玄学解决一切的想法,且对此十分骄傲,更不会想到这一层了。
其他的调查人员,和她们的想法也差不多,能用玄学解决的事,为什么要牵扯到其他的?
他们多是在山上修行,到了一定的程度才会下山去接任务,入世,又没完全入世,社会经验上还真有点缺失。
至于异常事件处理所,他们倒是会走正常的调查程序,但他们对这个事都没上心,认为这并不算什么特大危险,加上太分散,人员紧缺。直接委托在全国开枝散叶的玄清宗,在他们看来是最快速且稳妥的办法。
这是个奇妙的巧合。
倘若季翡没有喊江于渊来,她们俩肯定要回家翻书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解决之道,或是去找同行打听消息,又或是想办法深入敌营,争取直接进入核心管理层。
“那简单多了,直接把事儿还给异常事件处理所,他们背靠大山,调查起来不要更方便。”季翡觉得自己可以回去刷剧了。
“可这任务交到了我们的手上,而且这些人也只是被利用了,如果异常事件调查所介入,说不定羿宜佳之类的人都会被抓起来。”林木深不是很想看到那个画面。
在她看来,这肯定是幕后主使利用梦魇控制了羿宜佳的大脑,才会让她突然性情大变。
而全国各地这样的人还数不胜数。
尽管羿宜佳是无心,可她到底还是差点弄死了公公,如果不及时抓到幕后的人,她的老公,婆婆,也可能会相继出现意外,要是全死了,那真的就走到了覆水难收的境地,而现在他们还可以回头。
季翡说:“不论如何,她已经造成了恶果,要么现在赎罪,要么以后赎罪,这是早晚的事。”
林木深反驳:“可是,她应该是受害者才对,根据她的情况来看,以前她的生活美满,家庭和睦,生儿育女,生活平安无忧,如果不是‘瑜伽室’的出现,她根本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江于渊已经抓起季翡手心里的一小团梦魇玩了起来,听到她们的争论也没有多说什么,他想多听听,借机多了解一下季翡是如何看待这个世界的。
季翡一时间没有说话,只是怪异的看了林木深一眼。
林木深倒是不自在了:“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你不是说过,只有能看到宣传单的人能进去吗?”季翡说,“那为什么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宣传单?”
林木深一顿。
季翡又问:“你有去统合所有瑜伽室成员的信息吗?你找过她们的共同点吗?你如何确定你听说的消息是真实的信息?我们能算的,能看到的,从来只有当前的事,但这一切对于当事人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却是我们不能掌控的,也不能评价的。这应该是最基础的,我想在你刚入行的时候,你师父应该就会告诉你这件事,是因为你当时年纪太小,所以忘记了吗?还是因为你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就觉得自己知道的比别人多,懂得比别人多?”
季翡没忘记她是来充当林木深的师父,既然答应了,也就好好说明。
林木深顿时脸色僵硬,她确实忘记了。
她是骄傲的,正是因为骄傲,反而逐渐忘记了一些最为基础的事,她以为自己可以解决一切,以为自己可以永远如此。
于是傲慢地妄下定论。
她深呼吸一口:“我的确错了。”
她的心态倒是很不错,知错的能力不是谁都有的,很多时候人会很害怕犯错,哪怕知道自己错了,也可能为了表现自己没有错而一意孤行。
由此,林木深陷入了更深的不解:“可倘若羿宜佳并不幸福,且这一切也是她所渴望的,那么她所做是的事,应该算是她婆家的赎罪,她只是一报还一报,那么她又为什么需要赎罪?”
“过了头,就会被黑暗吞噬。”季翡回答。
“受教。”林木深回答。
江于渊在这短暂的沉默间隙才说:“要不要我帮忙调查‘瑜伽室’的资金来源?”
“那就交给你了。”季翡看向他,这才发现他居然把自己手里的梦魇给拿走了。
小破魂这家伙简直是天生的小偷,老爱从她身上拿走某些东西。
很奇怪,不管是谁从靠近她,她都会察觉,偏偏小破魂总是能让她无法察觉到。
以至于小破魂从她身上薅走了不少东西,每次她打算偷回去,都会被小破魂发现,以至于至今都没有讨回自己的东西。
这大概是她人生最“失败”的事。
林木深这时瞄了季翡一眼,又收回目光,小声呢喃道:“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羿宜佳值得被原谅,她依然是个受害者,真正有罪的是将武器递到羿宜佳手上的那个人。”
“你的问题就在于此——”季翡还没说完,林木深就举手示意她可以不用再说。
“这是我的道。”林木深眼神坚定。
“行,反正我也不是来教你这个的。”季翡也不再多说。
江于渊动作很快,下午就搞来了一堆的财务报表和监控录像。
但这就需要人力物力来分析了,林木深和季翡都不懂这个,只能在旁边干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