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是三皇子强迫苏皖留下?不是每个世家贵女都像你一般,费尽心思想嫁给三皇子,却求而不得。”九皇子不再多言,快步离去。
“你,”姚菁捏起拳头,握紧拳头,跺着脚,“不过是一个丫鬟所出,也敢如此嚣张!”
坤宁宫内,皇后用手帕呜捂着口鼻,不住地咳嗽。
白色的手帕上,布满了暗红色的污血,令人触目惊心。
“皇后,”声旁的老嬷嬷满眼是泪,“要不把太子叫来?陛下天天逼着你喝药,也不是个事啊!”
“姚家独掌大权,我是皇后,爹爹是当朝首辅,阿兄是锦衣卫指挥使。你还看不出来吗?陛下这是要我死,他才能安心,才能放过太子!”皇后声嘶力竭地嘶吼。
老嬷嬷顿时哑口无言。
姚皇后闭上眼睛,嘴唇微颤:“我知道,陛下一直恨我,他一直思念着那个小贱人,一直暗中保护着那个孽种!”
“皇后,你莫要动气,那九皇子母家不过是一个丫鬟出身,没有势力,根本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老嬷嬷劝道。
“你懂什么?”姚皇后眼神锐利,瞪向嬷嬷,“再大的势力,在天子面前,无异于无水之木,不堪一击。”
“姑母!”姚菁欢欣雀跃地朝姚皇后跑来。
姚皇后强打起精神,抚摸着姚菁的头发:“听闻你闹着要见本宫,所谓何事?”
“我想嫁与表哥,爹爹总是不同意。”
姚皇后心尖一颤,看着姚菁天真烂漫的样子,一时间有些不忍。
“姑母,想起来就气,昨夜嫁给太子的你知道是谁吗?”
“不是苏府的嫡女苏蔽吗?”
“根本就不是,”姚菁从姚皇后的怀里坐起身,“昨夜嫁给表哥的是那从西津来的粗野庶女。”
姚皇后紧紧咬牙,手背上青筋暴露。
苏夫人是自己的嫡姐,她什么心思自己自然清楚不过。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她那宝贝女儿成为皇后,自己当时看着太子喜欢苏蔽,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
京城之大,世家贵女如此之多,比苏家好的门第不知有多少!
你苏家算个什么东西?
如今,吾儿刚被废黜,就派个庶女顶替出嫁!
姚皇后大口地喘气,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姚菁上前拍着姚皇后的后背:“姑母,你莫要生气,苏蔽本就是虚伪的美人儿,她根本不爱太子,她爱的不过是太子妃的位置。”
“那你呢?”姚皇后轻声问道。
姚菁低下头,轻咬嘴唇:“即便是做侧妃,我也是欢喜的。”
太子府上,太子在书房内练着字,写了撕,撕了写,最后叹了口气,放下毛笔:“九皇子府内可有动静?”
郭朗道:“九皇子府周围都埋下了我们的眼线,九皇子刚从宫内回府,然后紧闭大门,没有一人出府。”
“一个人都不可以放过,特别是仆人装扮的人!”
“是!”郭朗纵身离去。
崔妈妈是太子府的老人儿,也是太子的奶娘,今日本是皇妃到府上的第一天,按礼数是应该早起给下人们训话的,可是左等右等,也没见到新嫁来的皇妃起床,可太子都已在书房多时,这个新妇实在不该如此贪睡!
崔妈妈犹豫了再三,走向院子里的婚房,刚要进去,侍卫就将她拦下:“殿下说了,任何人都不许进入。”
“奴家不过是伺候皇妃洗漱。”
“不可!”侍卫口气强硬,不容有差。
“还反了不成,我是太子的奶娘,谁敢拦我?”崔妈妈脾气上来,用力将房门一推,里面哪里有一个人影?
“这,这,这?”说罢,崔妈妈一时气血上涌,便昏了过去。
夕阳西下,照出如血般的残阳。
苏皖依靠在九皇子的肩上:“你说,今夜,我们逃得出城吗?”
九皇子用力将苏皖搂在怀里,在她的发丝上深吸了一口气:“若不能,我便为你战死。”
苏皖眼睛一红,想起自己前世为救太子而死,泪珠扑簌簌地落下。
不是后悔,不是思念,而是为自己曾经那么奋不顾身地爱过一个人而落泪。
“这就感动了?我骗你的,到时候,说不定我一看情况不对,第一个丢下你逃跑。”九皇子打趣道。
“你敢!”苏皖插着腰,用力掐了九皇子的手臂。
这么一闹腾,苏皖紧张的心情放松不少。
风吹起她的发丝,九皇子痴痴看着她。
一片粉色的花瓣落在苏皖的发髻上,九皇子抬起右手,碰触到苏皖发丝的那一刻,他浑身一颤,整个人仿佛瞬间僵硬。
此刻,苏皖的脸也红扑扑的,连忙起身:“快些吃晚膳,否则赶路时,有你受的!对了,紫烟和碧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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