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等到舒健昔沉着脸从电梯下到一楼时,王助理已经从步行楼梯上跑下来,气喘吁吁地递过伞简单交代了一二。

要到中心花园,看着挺近,过去还得绕着天桥走一圈才能过到对面。王助理在车后战战兢兢,不停的冒冷汗,他跟着舒健昔三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家老板这副要吃人的发狂样子。

车前面的雨刷不停的拂去泼下来的大雨,前方的路不甚明晰,舒健昔就坐在副驾驶上,眯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在台阶上捂着胸口痛哭的郁好。

她究竟是受了什么委屈?怎么会哭成这样?

郁好的手指从来都很好看,小时候弹过钢琴的孩子,小手指都会或多或少的微有弯曲,第一颗寸骨冲着外面的位置生长,她的也是。由于长时间的雨水浸泡,显得格外白皙,隐约泛青,指节分明,倔强有力地掐着自己的脖子,好像再使点劲儿就能把自己掐死。

舒健昔撑伞过去,她瑟瑟缩缩地抬起头,一张倾国倾城的小脸灰白的不成样子,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泪眼朦胧,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还是仔细地分辨对方两眼,冷淡无神的眸子里忽然绽放出奇异的光芒来,她张嘴喃喃了两句,舒健昔没听清,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她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了的小狗一样,丧失方向,不再有家,却还是要固执的守着曾经和主人分道扬镳的路口,径自惨烈。

他忽然心疼极了。

他俯□子,干燥的大手揩了揩她涕泗横流的小脸,什么都想问,却什么都没忍心问出口,只得温和地看着她,说:“好好,我们回家吧。”

那张放大的俊脸一下子冲垮她最后一道防线,对方那模糊的眉眼郁好仍旧昏昏沉沉的辨不清晰,只是觉得是记忆里的人,说着我们回家,郁好拉着他的衣袖,紧紧地攥住,直到骨节发白,哽咽不已,词不成句,“小舅...南怀...你要带我回家...是不是?”最后终于放声大哭,声嘶力竭。

舒健昔一怔,眉头深深锁起来,左手持伞,右手轻柔地把她揽在怀里,“好了,郁好,天气凉,我们回去再说。”

郁好还要再说什么,却忽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舒健昔顾不上别的,扔了伞把她抱了起来,王助理就跟在他后面给二人撑着伞,莫名的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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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以后她便高烧不止,躺在床上烧得糊里糊涂,一张脸煞白,嘴唇起着白皮,手上死命拽着他的西装衣角,半刻也不肯放松,只要他一走,她立刻就从床上蹦起来,拖着他整条手臂往大床里拉。等到舒健昔终于不准备再走了,安顿在一旁安抚她,温柔地抚摸着她乌黑的长发,她才终于肯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她睡着了嘴里仍旧不停地说着胡话,起先舒健昔听不真切,索性低头倾到她唇边听,然后整个人浑身一颤,像是难以置信听到的内容一样,皱着眉头,戾气渐起。

她说:“南怀,别走。”

反反复复都是这几句,南怀。

他眯起眼睛,郁南怀,郁家的新主人,郁安叶和郁好的非亲生小舅。他忽然觉得心里特别来气,他心心念念捧着的小姑娘转眼间狼狈成这样,他以为她会有什么天大的委屈,原来竟然是为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竟然还是她小舅。

那她对那个人的感情得有多重,才会哭得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一贯沉稳持重的舒健昔忽然生出愠怒,把她抛在马路上哭死算了,为什么要带她回来。

下午吃了王助理买来的退烧药,她的温度降下去不少,清醒以后倒是能认出人来了,第一件事就是仔仔细细把面色不虞的舒健昔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然后连忙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松开紧握着他衣角的手,仓皇着一张笑脸,喏喏的说对不起。

舒健昔冷笑了几声,转身就走,郁好也没心力去管他,太累了就窝在被窝里睡觉,刚刚睡着,又被他推醒,吼着她喝点粥。

一双刚刚哭过,脸色泛白的脸像是缓过来一样,有几分粉面桃腮,湿漉漉的大眼睛悻悻地看着他,开始恍惚起来,眨巴两下,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往下掉,大颗大颗砸在他温热的手背上。

看着他也能想着别的男人哭,舒健昔简直神烦,低声斥她,“看清楚了,我是舒健昔!不许再哭了!”

谁知烧迷糊的郁好哭的更厉害,舒健昔一张脸全黑了,最后不得不忍下来,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宝贝长,宝贝乖的一顿哄骗,才哄得她老实起来,乖乖吃好药又继续睡觉了。

谁知道到了晚上又热了起来,后来到底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了一番,最后说是五脏郁结,心情压抑,高烧转肺炎。

五脏郁结?舒健昔挑了挑眉,这个医生还真敢说。

无辜的女医生被帅哥狠狠地瞪着,吓了一跳,心里暗自腹诽,这男的有病吧。

公司这次在w市新拓展合作项目,本来今天是约好了和远东国际的ceo洽谈合作事宜,也推得一干二净。只得亲自打了个电话再约时间。

忙碌了一天,陪着她,照顾她,连歇息都没顾得上,一天一根烟没抽,烟瘾有点犯了,他走到医院的应急通道,窗户是开着的,拉着纱窗,仍然有雨珠飞溅进来崩到脸上,他都没有擦,一边抽着烟,一边贪婪的闻那股雨后泥土的芬芳。

窗外的景色迷茫,渐起的小水窝被雨击出小小涟漪,就像他此时的心镜一样。郁好,不过是一个高仿品,长得像她而已,甚至都不爱他,口口声声地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他为什么就在意了,还有点难受,还有点酸涩呢。

他叹口气,算来,他们和医院还挺有缘,纠缠在一起的短短时日,竟然来来回回跑了三次医院,难为她,那么瘦弱的身子,每回都是来医院遭回罪。

一串陌生号码打进来的时候,舒健昔有些发愣,迟疑地接进来,对方沉着有力地问道:“您好,这里是w市黑水路警察局,我是警长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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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发现郁好失踪的是小特,一大早上爬起来,她今天穿的那一套衣服和鞋子都不见了,手机也打不通。

小特最开始没多想,以为她就是早起去练戏,然后去吃早饭,于是小特也就不慌不忙的穿衣服,收拾整齐以后才去外面找她。结果找了一圈没找见,打电话不在服务区,再仔仔细细找一遍,问了几个人,也还是毫无成效,她就有点慌了,今天早上的戏份马上就要开始了,她要再不来那就是擅自离开剧组,轻则罚款重则删戏开除,这是郁好第一次接电影,就发生这样的事多不好啊。

于是小特立刻跟管剧务的王大爷请假,又和现场制片人沟通了一下,才勉强放下心来找郁好。她没头没脑的四处乱找,发现自己的车也没了,那就是一辆破奥迪,都是淘汰的的款子了,怎么也没了呢,难不成有小偷?也难说,剧组请一组团队群众演员,那些人三教九流总有手脚不干净的,在剧组小偷小摸是常事。但她直觉来说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谁傻啊,那么多好车不偷,就偷她破车?

摸了摸包里的钥匙果然也没了,那没跑了,是郁好开走的,这下急得更是六神无主。好好地,她发什么疯?难道是郁伯伯病重?

电话刚刚拨过去,郁南怀就冲着她走过来,在她身边站定,脸色也不好,下巴上有一圈冒头的青色的胡茬,头发湿漉漉的像是刚刚洗完澡的样子,眼下有黑眼圈,见着她就急忙问:“郁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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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我最近时间太紧,我们导师发任务,一周之内讲四篇课文,备教案,我这些日子忙,接到通知还没来得及做讲课任务呢,下周一就要交,忙得要吐了,说实话,我到现在连晚饭还没顾得上吃呢,所以最近几天更新都不及时。

今晚先这一更,明天早上我去图书馆找材料,可能会去机房再更点把昨天没更的补回来。

请亲爱的们谅解,大约七月十号左右我就差不多解放了,准时日更神马的就不是问题了~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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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怀走过来,脸色看起来十分不好,下巴上有一圈冒头的青色的胡茬,头发湿漉漉的像是刚刚洗完澡的样子,眼下有黑眼圈,见着她就急忙问:“郁好呢?”

小特摇摇头刚要解释,电话那边立刻就接通了,小特听见是自己父亲接的电话,有一瞬间的发怔,随即镇定下来,旁敲侧击问郁好在没在医院。

挂了电话,小特已经面带恐惧了,“郁先生,好好她失踪了。”

郁南怀的眼睛一下子喷出无尽的怒火和...懊恼,想起昨晚她临走时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再联想一下可能会发生的各种不好结果,立时心钝痛地无以附加,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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