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课程表下来,还得向公司交一份书面报告,以方便公司结合课表给她安排日程和通告。因此她估计应当不常住校才是,所以也没拿太多东西。
小特一大早陪她过来的,车子就泊在道边的卡位里。学校门口人山人海,到底是戏剧学院,每个学生不说都是眉目俊俏的,也都是极具特色的。她和小特刚刚提着箱子挤进人群里,填了报道表,领了寝室号出来,立刻便被两个长得很是精神的男生笑眯眯地拦住了,非常热情地凑上来,提着郁好手里的大箱子开始胡扯八扯,“学妹哪个宿舍?哥叫张晓,学生会副部,过阵子部里纳新,学妹你直接来找我,我保证让你进去。不干活干拿量化。我电话你记一下,1588998****。长得这么漂亮,看着面熟啊!”另一个叫董博男生突然揉着脑袋大叫,“你是敬酒天使?素颜女神?”
妥了,郁好没想到这之后的短短一星期后,刚刚进校的她会被封为a戏校花,并被八卦的张学长传得神乎其神。
不过那是后话。两个男生放下行李之后磨磨唧唧几句,问了电话号,郁好没给,直到问了班级姓名,才磨磨蹭蹭的走了,临走还说,“学妹记得申请校内脸盆网账号啊,到时候加你。”
小特对那两个男生已经很不耐烦了,大赖赖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郁好收拾床铺,“那俩人可真够墨迹。”喝了口水,站起来帮她把衣服放在衣柜里,说:“我看你们寝室的环境还不错,只有四个人,有独立卫浴,还不是上下铺,真不错。我读书那会儿,妈蛋,洗个澡还得去校外排大队。”
寝室里的人还没来全,郁好靠门边住,对床没来,床铺还是空的呢,对床旁边倒是来人了,只是不在寝室。而挨着郁好这边靠阳台的床位上倒是坐着个小姑娘,眉目清秀,有点像董洁,安安静静地对郁好笑笑,示好地给了她一个士力架以后,就坐在收拾妥当的座位上老老实实地看□。
晚上去教室报道,回来以后另外三个已经都在寝室里了。她是2班,另外三个是4班的,几个人不冷不热的介绍了一下姓名祖籍之类的,气氛还算融洽。
舒健昔当天晚上打电话给她,她正在寝室里洗内衣,腾不出手来,直到把衣服放到阳台上晾好她才不紧不慢的回给他。
他的语气不咸不淡,但是郁好能听出里面的些许不满,“刚才怎么没接电话?”
她笑笑,“洗衣服,腾不出手。”
“嗯。”他顿了顿,“想我了么?”
郁好笑着不说话,舒健昔也不作声,两个人一阵沉默。
他轻轻咳了一下,“明天要军训么?受不了的话,我可以帮你打个招呼的。”
她笑,脸上的表情非常柔和,“不用,这是和同学接触培养感情的好机会,你不要操心了。”
这时一道极不和谐的小声咒骂在阳台上响了起来,“我x,我外套被弄湿了,这谁的胸罩啊,x的。”
郁好立刻皱眉,捧着电话回头,阳台上正是她对床,刚才打招呼时就不怎么友善有点高傲的那个新疆小姑娘,长得很美,说出来的话怎么就那么难听呢。
小“董洁”也邹着眉打量小“新疆”,另外一个根本没当回事儿,戴着耳机和人视频。
显然舒健昔也听见了,沉声问,“她说谁呢?你晾的?”
郁好嗯了一声,以前她也不是没住过校,十个人一寝的大屋人声嘈杂,什么人品的人她都见识过,深深知道没必要和住在眼皮子底下的闹不愉快。
舒健昔了解她的性子,轻飘飘的说:“我知道你会自己处理好,但是我告诉你,好好,有些事情不必忍,你需要摆出一种态度出来。”
郁好笑了,“知道啦,先挂了。”
舒健昔冷哼了一声,嘴角却噙着一抹笑意,“明天晚上去看你。”
她挂掉电话,拿去充电。走到阳台,把胸罩往里面串了串,对横眉冷对的那人,轻声说了句不好意思,便不卑不亢地转身走自己的活儿去了。
郁好自认为解决的还好,但是梁子还是结下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全寝的人就在小“新疆”手机的狂轰乱炸里起床,而当事人则丝毫不受影响,独自在床上睡得香甜,后来还是小“董洁”好心好意的叫她,她才不情不愿地起来,马上就要迟到了,还要化繁琐的妆,最后四个人赶到年级大教室领军装时,自然晚的不是一星半点,被辅导员罚扫一星期的大教室and给09级全体表演系学生打杂务。
上午站军姿,下午练原地踏步,晚自习唱军歌,教现场整理内务,结束后,四个人外加值日小组,打扫教室。
等到几个人值完日都已经十点了,郁好忽然想起舒健昔今天要来看她。
偏偏手机没电,放在寝室里充电没有带出来,郁好没有等另外三个室友,先径自跑回寝室。
手里很安静地躺在那里,郁好赶紧拨开对话框,果然看见有一个未接来电,备注是舒健昔,打过去,占线,再打,没人接,要挂时,竟然有人接了电话。
是一个女人,声音清冷而端庄,“是郁好么?舒健昔他在洗澡,事情很急的话...要我帮忙递给他么?”
郁好怔了怔,心里忽然像裂开一个大口子一样,哗啦啦的淌着酸水,她轻声说,“哦,不用。他说今天要见我的,结果我有事耽搁,又没带手机,怕他着急回一个而已。既然他没什么的话,我就挂了。”
“再见,庄小姐。”
那个夜晚郁好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后来舒健昔给她回电话来的,她调了静音,任他响着,没接。
不是她生气了,也不是觉得舒健昔脚踏两只船背叛自己了。
而是她突然发现,抛却这些狗血戏码,和言情小说中经常存在的误会情节外,他们之间还横亘着一个他的未婚妻——庄羽修。
前一阵庄羽修出现以来,她一直想问舒健昔来的,可是又觉得既然不喜欢他,何故问那么清。况且,回到a市以后,舒健昔手术养病,庄羽修一次也没来看过他,她隐约觉得他们之间的婚姻是出于某种特殊目的,因此不甚在意。
可是这通电话彻底激起了郁好心里的酸涩和复杂,以及从前郁南怀带给她的伤痛。
她此刻还真的要好好考虑庄羽修的问题了,还有与舒健昔的问题。
确定喜欢是一码事,能不能在一起是另一码事,至少不要再重蹈覆辙了。
她仔细的思考着。
她18,他30。
她是穷困模特,他是富家公子。
她专注,他花心。
她是孤家寡人,他是世家大族。
她性子寡淡,他沉稳凉薄。
......
无论从哪一点来看都是不合适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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