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月听着,微微蹙眉。
他并不喜欢和别人比较什么,家世样貌都是父母给的,这一点没办法改变,但白笙这根本就是心态问题。
他总是觉得自己是菟丝花,需要依托在乔木身旁罢了。
说他可怜,其实也没什么多可怜,就是挺可悲的。
邢月站起身,说道:我们是不一样,你也不需要拿我跟你比较,江雨雪怎么样与我无关,你怎么样也跟我无关。
邢月并没有劝他什么,或者耐心给他灌什么鸡汤。
人的自悲自怨心态一旦形成,多半会形成一个无限死循环的怪圈,除非自己看清事实找准方向,不然给他灌再多鸡汤也没用。
他和白笙江雨雪都不是一路人,话不投机半句多,能够心平气和听白笙扯淡那么久已经是极限。
他是懒,对于很多事情,他只是懒得计较,懒得复杂化,但本身并不算是个多好的人。
所以,他一向不爱为别人的心情买单。
不过,走的时候,他还是悄悄去将账给结了。
后来么,也不知道白笙怎么离开的,也不知道他转学去了什么地方,总之在那一面之后,邢月就没见过他了。
这个白月光一样的人,其实稍微接触一下也能发现,他也不那么白月光了。
可能,这就是离别亦或是求不得带来的滤镜吧。
但是,这又跟旁的人有什么关系?
邢月并没有什么希望别人能够得到幸福的心态,因为自己的幸福来之不易,最要紧的是握紧当下,哪来那么多时间为别人伤春悲秋。
于是,邢月便赶回了家,抱着对方的脖子纵身一跃,跳到对方身上挂住。
澄澄,今天想我几次呀?
一直想你。
邢月熟练地在明澄的嘴上亲了一下,便从他身上下来。
随后便看见靠在鞋柜旁边的透明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一把带泥的小铁铲。
你把铲子拿出来干嘛?
院子里长了些杂草,我刚刚把草除了。
保姆阿姨呢?
今天有事,她请假了。
那你等明天她来了再除草啊,你这么些年都没干过这些活儿,可别把院里的花给撬死了。
说着,邢月便转身又走出去看了看院里的花草.
该活着的花草都还好好长在院子里的,只是靠着走道的旁边放着几颗被连根拔起的杂草。
没想到我的明少爷拔草还挺能的。
明澄没说话,低下头用手背擦了擦鼻子。
邢月起先是有些奇怪,但看见那些草根上的土,结合着明澄的反应,猛然想起了点小事情。
这么多年了,你刨坑儿的本事倒是一直没丢。
邢月笑吟吟地看着明澄,明澄难得表现出尴尬的神色,脸都微微泛着红。
不过,明澄不亏是明澄,情绪处理可以说是非常优秀了。
只尴尬了片刻,他便压下了脸上的血气,恢复了淡定的表情,认认真真对邢月说道:以后,我不会欺负你了。
那不是轮到我欺负你了呗。
邢月伸臂便往明澄肩上搁,另一手叉腰,说道:我之前还说要来你院里也挖个陷阱来着,没想到会先被你的美色所迷惑。
我也不给你挖坑了,要是你真伤着摔着了,那最心疼的还是我。
明澄持续沉默,邢月放在他肩上的手轻轻拍了拍,不满道:说句话。
对不起。
???
邢月一脸问号,我让你说句好听的!这个时候了,谁还要你说对不起啊!!
那个时候我看着你好看,想跟你走近一点,但是不知道怎么办,才总是欺负你的。你被摔伤的时候我特别高兴,当时我也向伯母坦白了,然后请她让我背你上学和回家。
?邢月感到有点迷惑,但又感觉明澄这话格外有说服力。
他也早就不在意明澄以前干的那些蠢事了,他就在意一件事。
那你从小就喜欢我?
不知道。
嗯?
明澄解释道: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后来到了这里,除了你又没有别的朋友,加上你比我小,我就想对你好,想听你真心实意叫我一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