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砾阳不知道解放碑就在渝中区,他把地址说给柯遥年,对方一声轻笑:“离这儿不远,我陪你去。”
“不用,你先回酒店休息吧,明天不是还有戏么?”
“明早空闲,走吧。”柯遥年把卡递给收银员,让对方收款。
两人没走多久,便到了苏眠所说的地方,建在坡上的平房。灯果然亮着,两人并肩过去,刚靠近便听见里面一声喊:“爸!离开楚泽言那儿行吗?”
是许冉的声音,徐砾阳同柯遥年对视一眼,道:“许冉。”柯遥年微微颔首。但许冉不是说他爸去世了么,徐砾阳疑惑起来,还是许冉不想让人知道他还有个爸?
他爸与楚泽言又是什么关系?怎么到哪儿都有楚泽言?徐砾阳正腹诽时,猛地想起上一次在KTV许冉见着楚泽言也没什么好脸色。
没等他多思考,便听见许冉又说:“你到底欠了多少?”男人混沌的嗓音响起,徐砾阳料想那该是许冉的爸,男人低沉道:“还差两百万。”
“我上次给你的钱呢?”许冉气愤地质问,男人瑟缩了下,埋头答:“输了。”
“你帮楚泽言做事,他给你多少?”许冉简直无话可说,他这爸有不如没有,赌博欠下一屁股债,借了高利贷成天被人追着满街跑,偏生还不安分,为了还钱又到楚泽言手底下做事。
谁不知道他楚家,可是立志要做亚洲黑道头子的白莲花?
他爸做的事儿,被警察抓住了,判起刑来那得越过无期直追死刑。许成刚语气也不太好,被儿子揪着骂让他十分丢面子,他说:“一年十万。”
柯遥年和徐砾阳就立在外边听墙角,柯遥年自觉不好,想敲门提醒屋里的人,这房子隔音不行。刚动作就被徐砾阳抓住手腕,他看见对方摇摇头,眸子在黑夜里熠熠发亮。
“许冉,”许成刚压低嗓门,阴恻恻地说,“你朋友徐砾阳,今天是不是见过柯遥年?”
柯遥年心底一惊,再回头仔细观察徐砾阳,对方一脸镇定,似乎早有预料,柯遥年忍不住摸出手机打字,递给徐砾阳。
上面写着:怎么回事?
徐砾阳默默回他:我不清楚,不过和楚泽言脱不了干系
许冉尖声说:“你想做什么?你要我帮你盯着莫邪,我答应了,但你说过不动他!”徐成刚赶安抚他:“没事儿,爸就问一下,我今儿不是去看你比赛,发现大明星和你朋友说话么。”
许冉默然不语,良久后才说:“是他朋友。别打他主意,听到没?”
许成刚呵呵一笑:“儿子,这回不是我想打他主意,是我老板。不过跟你那朋友没关系,你可千万别说出去,楚老板想做柯遥年。”
许冉冷冰冰地说:“我不会多管闲事,你也趁早收手,你帮楚泽言做了那么多,他会放过你?”
许成刚没再说话,父子两又开始说些别的,没说几句就要吵起来。徐砾阳拉住浑身僵硬的柯遥年,朝他摇摇头,两人返回来时的路。
柯遥年没走几步就要环顾四面,徐砾阳问他:“怎么了?”柯遥年道:“你说不会有人一直跟踪我吧?楚家大名我还是听过的,圈子里没人敢惹他们。”
徐砾阳说:“你就不奇怪楚泽言为什么对付你?”柯遥年顿住脚,思索半晌,还是不得其解,皱着眉头:“不是说楚家做事全凭心情?”
“……”徐砾阳扶额:“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是。”
“你这几天行程都哪些人知道?”徐砾阳问,柯遥年摇头:“我助理小周和经纪人郑青,听说你今天有比赛,我特意空出一天来看。”
“……”徐砾阳笑笑:“那真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