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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飞也没太在意沈行夜这个人,晚上收摊就回家了。他是租的房子,租金一个月几百块那种,贼便宜,地方就很偏僻,可以说这片地方只有他一个人在住,晚上也黑灯瞎火的。
他骑着小电驴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因为夜市一般开到十一二点的,他住的地方又远,回去的时候经常都凌晨了。
荒郊野外的午夜时分,黑漆漆的,小巷子里面所有的灯都灭了,也没有路灯。
因为黑漆漆的不好看路,林飞怕磕着碰着了,所以就下来推着车往前走。
很意外的,迎面也遇到一个走过来的人。
借着月光看那个人,在不是下雨天的时候却穿着一身漆黑的雨衣,脸上戴着口罩,把整张脸都挡得严严实实的,连体型都看不出来,只能看出来这人很高,而且应该不是胖子。
这人扛着一个大麻袋,沉甸甸的。
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林飞感觉迎面而来的这个雨衣男在冷冷地盯着他。那眼神就好像毒蛇一样,有一种压抑的、嗜血的,正在评估猎物一样的感觉。
不过这个男的倒是也没干什么,他就是看了林飞一眼。然后两个人擦肩而过。
擦肩而过的时候,林飞隐隐约约感觉自己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林飞回家睡了,然后第2天一大早就起来,往刚才擦肩而过的那个雨衣男去的地方过去了。
还记得那个方向是一片荒郊野岭,有几座孤坟,似乎曾经是乱坟岗。总之根本就没有人会去,是一片野林子。
很适合抛尸啊。
其实这个雨衣杀手就是沈行夜请的那个杀手,先是装作绑架沈行夜的后妈和哥哥,还联系到沈行夜的便宜爹要赎金之类的,最后撕的票。
虽然沈家一帮子人心照不宣这件事很可能是沈行夜干的,但如果查不到证据,绑架算是让这件事情表面上有一个结果,不至于让沈行夜的后妈和哥哥死的不明不白。
沈行夜这时候已经有点小变态了,他专门交代杀手把他的后妈活着剁了手,把那白白胖胖养尊处优还带着结婚戒指的手给自己便宜爹寄过去了,杀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也办了,现在是来处理剩余的部分,打算挖坑埋了。
本身荒郊野岭的,杀手打算随便找个地方埋了算了,没想到路上还遇到了林飞这么个人。
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杀手哥是动了杀心的,但是转念一想,沈行夜给他的钱是杀那对母子的,他多杀一个岂不是亏了,何况林飞只是个路过的路人而已,杀他干嘛?
所以杀手就没管林飞,甚至连埋尸地都没换,就选了林飞住的地方不远的野林子。
他不怕警方追查,首先沈行夜的势力触手已经开始触及警方势力,警方不一定认真查这个案子,其次,杀手其实不是本国人,他干完这一票就走了。
本来事情就该到此结束。
但杀手哥出于某种微妙的心理,或许是和林飞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察觉到了一丝林飞这个人的不同寻常……
总之,杀手哥埋完尸之后没有立刻走人,而是在附近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一夜。
等待着,第二天的来临……
林飞回到自己破烂的出租房,凑合着睡了一晚。
第二天天刚亮,他就找了一把附近建筑工地废墟里的铁锹,扛着来到了那片野林子。
他往林子深处走啊走,表情轻松无比,就仿佛昨晚在夜市和沈行夜谈笑风生的时候,仿佛他还是那个炸串儿的小摊贩,而不是清晨时分就扛着个铁锹来挖尸体的路人。
虽然不随便动用能力作弊,但林飞活了这么久,他的眼力让他很轻松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找到了埋尸地点。
虽然杀手用手法掩盖了很多痕迹,不是刑侦大师恐怕瞧不出太大区别,但是林飞就是能发现。
就见他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卖力挥舞着铁锹,挖出来一个大坑,看到了底下的尸体。
他既不惊讶,也不害怕,还表现得挺高兴的。
而且从他这个轻松写意的表情上一看就知道,这人肯定不是个正常人。
林飞拿出手机对着尸体就拍了几张照片,甚至比着耶合了个影。然后这货跳到坑里仔细研究了一下尸体,以林飞的视角,他其实不认识这被埋的一对男女,也不知道他们和自己昨晚上见到的“大老板”沈行夜有关系,他就是单纯觉得这事儿挺好玩的。
就跟玩游戏的玩家遇着有趣的支线一样。
研究完了尸体,林飞好歹没干出什么过于大不敬的事情,最后竟然又把尸体重新埋了回去,重新布置了一下现场,然后吹着扛着铁锹口哨走了。
就这么干脆利落地走了!
就在林飞走之后,一直隐藏在这片区域的,依旧一身黑色雨衣的杀手从旁边隐蔽的地方也走了出来。
他检查了一下林飞重新布置好的现场,发现林飞的手法极其专业,甚至于有些细节的处理比他还专业。
杀手甚至怀疑,自己刚才隐藏的真的天衣无缝吗
', ' ')('?林飞是否已经发现了他就藏在附近,只是没有点破呢?
因为人的技能肯定是相通的,林飞有这么专业的埋尸技巧,理论上也会有同样专业的杀人技巧、跟踪与反跟踪技巧……
检查完毕后,有些怀疑人生的杀手哥皱着眉头盯着林飞离开的方向。
虽然人是他杀的,但他怎么觉得,这个莫名其妙来了又走的路人,比他还有那么一点变态倾向呢?
对于林飞这种潜在的这个变态倾向,杀手也是挺惊讶的,他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所以,虽然他已经结束了所有工作,但他还是决定再留几天观察一下林飞。
他能肯定林飞虽然发现了藏尸的地点,但是并不知道他是谁,无法指认他——虽然林飞似乎连报警的打算都没有。
林飞用铁锹破坏现场又重新伪造了现场之后,他就更不可能留下什么线索了。
但他自己不会暴露,不代表他对林飞没有兴趣,他感觉林飞肯定是有故事的人,要不然普通人能有这种反应吗?
所以他就趁着还没走的时间稍微调查了一下林飞。
当然,林飞的身世完全不怕查很透明。杀手稍微一调查就知道了,林飞现在是白天跑外卖,晚上去夜市摆摊。而且杀手在夜市盯梢林飞的时候,惊讶地发现沈行夜竟然也会来这里,而且和林飞关系还不错?
这是什么情况?
杀手略感迷惑,这个沈行夜到底是知道点什么,还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林飞是不是在故意接近沈行夜,沈行夜又是不是在钓鱼?
思索了一番后,杀手决定不去试探沈行夜和林飞的事情,毕竟这一切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他旁观即可。
这段时间正是沈行夜他便宜后妈和哥哥的“绑架案”搞的人尽皆知的时候,各种消息传的沸沸扬扬,鉴于后来这一对母子都没了消息,沈行夜他爹甚至搞了个全城张贴寻人启事的操作。
林飞也围观过贴在夜市的寻人启事,若有所悟,原来他看到的被埋在坑里的尸体是豪门斗争的牺牲品啊。
只不过这时候的林飞并不知道经常来夜市找他的“大老板”沈行夜和这个豪门沈家有关,毕竟现在他连沈行夜名字都不知道。
暗中观察林飞的日子里,杀手每天白天被迫跟着林飞的外卖电动车跑遍市区每一个角落,晚上在夜市里体味人间烟火气,在试吃了好几个夜市小吃摊之后,杀手终于失去耐心,不打算一直盯梢林飞了。
但杀手也不想就这么走了,于是他决定离开之前试探一下林飞。
于是在临走前一天,杀手直接来到了林飞家里,身上口罩兜帽黑风衣一应俱全,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林飞这天又是披星戴月地回了家,刚洗漱了一下打算睡觉,屋子里的灯就突然黑了,一道漆黑高大的人影出现在门边,搞的氛围很惊悚。
“我知道你看到了什么。”
男人的嗓音很嘶哑,应该是有变声手段。
林飞肯定是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害怕的,虽然他现在就是一普通人的身体素质,没有办法提前发现杀手早就来这里盯梢他好久了,但是遇到突发情况也很淡定:“哦?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你倒是说说我看到了什么?”
杀手不回答林飞的问题,只是继续自己的话:“你有什么目的?”
林飞无奈地道:“我还想问呢,大晚上闯进我家,你有什么目的?老子一穷二白,烂命一条,你想干嘛?”
杀手冷笑,虽然他这段时间没查出什么,但他还是觉得林飞大有问题,于是直说了:“那天早上……你发现了尸体,你的反应可很特别啊。”
林飞笑了:“哦,这事儿啊,我还当是什么呢。我的反应有什么好特别的,我什么都没做啊!这也有错吗?”
杀手沉默一会儿,冷冷道:“是么?”
林飞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摊手道:
“我只是一个……恰巧路过的假面骑士而已。”
杀手都要被林飞这b态度气笑了:“假面骑士?但你似乎没做什么正义的事情啊。”
“哼哼……什么是正义?正义,要怎么定义?为这两具尸体出头,就一定是正义的吗?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卷入奇怪的斗争当中。”
林飞笑了笑,反手指了指自己:“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我只贯彻自己的意志。这么说,你满意了吗,追求正义的杀手先生?”
杀手沉默了,因为他也看得出来,林飞就是在扯淡。
他不明白的是,林飞身为一个摆摊小贩、外卖小哥,被杀之后几个月房东收租才会被发现尸体的孤儿,哪来的这么多底气?
杀手最终还是按捺住了对林飞动手的冲动,冷声道:
“你很特别,希望你有配得上这份特别的实力。”
而后,林飞家的灯又亮了起来。
那个高大阴沉的人影,却不见了。
沈行夜与林飞就这么慢慢地熟悉了起来。
', ' ')('每当沈行夜感到有压力需要排解时,他就会来到夜市散心,总会在林飞的摊位旁边转几圈。
有时候他会买几根炸串吃,有时候则会等到林飞收摊,然后一起帮忙收拾,之后在林飞的热情邀请下再一起吃几根炸串。
对林飞而言,沈行夜就像是一个来自不同世界的朋友,一个充满故事的朋友,帅气阴郁深沉的年轻大老板——挺有意思,就像是游戏里遇到了特殊npc一样。
但是,林飞并不会主动去特意打听沈行夜的事情,毕竟从情商上来说,哪怕林飞不是什么宇宙级别的大佬,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也知道不应该随便打听别人的情况,在对方没有主动说的情况下,他也就不会主动问。
这种感觉就像是萍水相逢,浪迹天涯君莫问。
林飞还挺享受这种感觉的。
沈行夜一直都很沉默寡言,他顶多会问一句:“今天生意好不好?挣得多不多?”
或者问:“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一般都是他在问,却不说自己的事情。
他总是很有秘密,甚至于说很有心事的样子。
而对于沈行夜的这些问题,林飞都会回答,因为它们并没有涉及到很隐私的部分。
“今天生意还挺好,多亏了大家照顾。”
“以后啊,走一步看一步吧,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两个人就这么默契地相处了几个月,沈行夜每个星期都会来个一两趟,他们已经很熟悉了。
但是,虽然很熟悉了,却一直都没有交换过名字。
沈行夜和林飞互相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也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
以沈行夜现在的势力范围,他如果想查,完全可以把林飞的个人信息查个底朝天,但他并没有这样做。
他享受与林飞之间这种温和的、隐秘的默契,享受这种平静的,像是换了一个世界一样、可以抛下他所有的压力和重担的安宁。
他不希望自己的世界打扰到林飞的世界,打扰到了,就好像侵犯了、污染了那仅存的一片净土一样。
他喜欢林飞的笑容,那种哪怕面对生活上的重担也依然开朗的笑容。
虽然林飞没有钱,干夜市小摊也非常辛苦,还经常遇到难缠的客人或者说是黑社会收保护费的,但是林飞都处理得很好。
沈行夜曾经动过帮忙的心思,但是林飞自有他的那种小市民的为人处事的聪明,他可以自己把他的麻烦解决得很好,反倒让沈行夜好像没有了出手的意义,何况林飞也并没有向他求助。
沈行夜发现自己的权势在林飞这里好像并没有太大用处,这让他偶尔会因为自己的权势而有的优越感和高高在上感化为莫名的沮丧。
但他掩饰得很好,他也不会对林飞说出来。
虽然对于现在的豪门沈家二公子沈行夜来说,炸串这种东西真的是很掉价,而且也不干净、不卫生、不营养,但是他越来越喜欢林飞亲手煎的炸串。
他甚至会经常性地在早餐的时候突然想吃,那个时候夜市并没有出摊,他就会让自己家的厨师去做。
但他不会直接告诉厨师说“我要的就是某某夜市的林飞的那个摊位的炸串的味道”,厨师就只好猜测沈行夜想要什么样的味道,却始终做不出来沈行夜心目中的那种味道。
沈行夜当然并没有迁怒厨师,毕竟他也知道自己有点强人所难了。他只是会越发地想念夜市里的烟火气、想念林飞的笑容、想念和林飞在一起的那种轻松的感觉。
林飞的夜市摆摊的地方距离他所工作的高楼大厦也就十来公里,但去了之后就好像到了他的世外桃源一样。
沈行夜很享受这种感觉,但他很沉默,他不说。
他做得最多的事情、最能表达他这种情感的事情可能就是整个晚上都在林飞的摊位旁边的座位上坐着,看林飞把炸串一根一根烤出来然后递给客人。
最后,等到夜市结束的时间到了,就和林飞一起收摊。
时间过去,他们又更熟悉、更亲密了一点。
不知不觉沈行夜就不再只是坐在旁边看着了,他会站在林飞旁边,然后逐渐地会帮忙给林飞递递工具或者帮忙记住哪个客人在前面、帮忙把炸串装起来。
到后来林飞都打趣说:“你这是过来给我帮工的啊,我得给你钱呀。”
然后沈行夜就笑着说:“没事,你多给我炸几串我带回家吃。”
10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好几个月之后的某一天晚上。
这一天沈行夜去参加了名流的宴会,在宴会上和他死了的便宜后妈背后的势力闹了一些不愉快,他在宴会上引而不发,处置得当,但实际上心里非常压抑。
他这种性格有点黑暗、偏激的人,遇到这种事情,只会更加渴望站在最高的顶点,让这些与他敌对的人付出代价。
但同时,他又非常想念他的世外桃源。
他喝了很多酒,不是宴会上喝的,是后来自斟自饮不知
', ' ')('不觉喝多的。
在这个很晚的时候,沈行夜让司机把车开到夜市去。
在路上,他频频看手表催司机快一点,因为差不多就是夜市结束的时候了,他很担心去的时候看不到林飞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今晚见不到林飞,沈行夜自问也不会多么多么难受或者恼火,但是他会有一种完好的拼图缺了一块的茫然。
就好像他这一天、起码这一晚上,不再完整了。
这其实有点像受了委屈的小孩逃跑到自己的秘密基地里面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不过沈行夜倒是没有联想到这个地方。
去到夜市的时候沈行夜很匆忙地、简直是差点绊了一跤地下了车,远远地看到林飞一直在的那个摊位的灯还亮着,就特别高兴。
名贵的酒总是有后劲儿,他踉踉跄跄地,简直是有点小跑地往灯光的方向过去,他的司机和保镖想要搀扶他都被他甩开了,这些人只好远远地跟在后面。
因为一直以来规矩就是,这些人不可以出现在林飞跟前,只能远远地保护沈行夜。
沈行夜靠近了之后惊讶地发现,林飞的摊位前竟然有人在打群架,有三个人在合伙揍林飞一个人。
林飞身上也挂了彩,不过他并没有受太大的委屈,打得有来有回的,而且大家也都没下死手,就是街头混混斗殴的级别。
沈行夜本来就醉了,这一看怎么能忍?
他热血上头直接冲进去加入战团,但是林飞本来打得好好的节奏被沈行夜给打乱了。而且沈行夜这个时候喝醉了,手脚不协调,与其说是帮忙更像是来添乱了,冲进来之后差点被旁边的人拿板凳敲到脑袋上,还是林飞赶紧拉了他一把才没有直接进医院。
这时候后面跟着的司机和保镖也吓坏了,保镖赶紧冲过来几拳就把围攻林飞的这三个小混混给打倒了,然后赶紧围住沈行夜问:
“老板您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沈行夜摇了摇头表示他没事。林飞在旁边看见了这西装保镖的架势,说了声:“嚯,大哥,我真没想到您这还有保镖呢。今天怎么来了?来得真巧,谢谢你帮我。”
旁边三个小混混倒在地上哎呀哎呀地叫,沈行夜一眼也不看他们,之前出于很多繁杂的念头一直没有和林飞交换名字,也没觉得有什么。
但这一刻,林飞还是以代称叫他,他突然心里很不舒服,就摆出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伸出手指指着自己说:
“我……不叫大哥,我是沈行夜。”
林飞被他逗乐了,也瞧出来沈行夜这是喝大了,于是笑着装模作样地抱了抱拳,说:
“幸会幸会,我叫林飞。”
11
旁边保镖和司机面面相觑,他们老板这几个月天天往这儿跑,结果两人连名字都没交换——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相忘于江湖?
沈行夜向林飞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林飞就解释了一通,事情起因就是三个小混混喝醉了,在夜市上乱逛,到处拿别人的东西,吃喝都不给钱。
林飞原本没打算管,只是多看了几眼,结果就发生了“你瞅啥?”这种悲剧,被迫卷入了这场群殴。
解释完后,林飞开始收拾被小混混打砸的摊子。沈行夜见状,也下意识地过去帮忙。
他忽然想起什么,拽住林飞的胳膊问道:“你没受伤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林飞摆摆手说:“不用不用,没啥大事儿。”然后继续收拾摊子。
沈行夜本想说点什么,但他性格沉默寡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搭把手帮忙。旁边的司机和保镖见状,也不得不过来帮忙,所以很快就收拾完了。
收拾完之后,林飞才想起来问:“唉,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沈行夜摇摇头说:“没什么事儿。”然后他瞥了一眼还躺在地上呻吟的三个小混混,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说:“要不要给他们点难忘的教训?”
林飞诧异地说:“你在做什么违法宣言?打输住院打赢坐牢听过吗?”
沈行夜冷哼了一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沉默片刻,忽然低声道:“我看你在这里摆摊太辛苦了,而且也不太安全,有没有兴趣到我那里工作?”
接着,沈行夜简单介绍了一下他的家族企业。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彻底掌控家族,但是往里边安插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林飞全程安静旁听。在得知了沈行夜的身世之后,他彻底明白了埋在自己租房旁边的死人是沈行夜的后妈和便宜哥哥,并察觉到沈行夜很有可能和这个案子有关系,甚至是他主导的。
但沈行夜的后妈die得不清不楚这件事,又跟他林飞有什么关系呢?
主不在乎。
耐心等沈行夜装完这波豪门大少爷的逼,林飞最后疑惑地问道:“那个沈哥啊,我问一下,我这个炸串儿的,去你那儿干什么啊?做保安吗?还是说在食堂里帮工?”
沈行夜想了想,严肃地说:“你可以做我的秘书。”
', ' ')('林飞饶有兴趣地问:“年薪开多少啊?有五险一金吗?”
沈行夜有点愣住,他还真的不太清楚他的秘书这一级别的人到底赚多少。他确实可以随意定一个给林飞的工资,但现在他和林飞也没有关系好到年薪千万让林飞来当秘书啊。
沈行夜最后打开手机打算去深夜打扰人力资源部,林飞赶紧拦住他说:“唉,好了好了,我就随便问问。这个这个……无功不受禄,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沈哥你是好意,但我也知道你那边其实根本不需要我这样的人,而且我在夜市干得挺好的,真不用,谢谢你啊,大老板。”
林飞说完,拍了拍沈行夜的肩膀笑道:“这回多亏你帮忙了,我也没什么可以报答你的,以后你来我这儿吃炸串不要钱。”
说完,他笑着冲后面站着的保镖和司机拱了拱手,和沈行夜告辞,把摊位装上小电驴,挥挥手骑车走了。
沈行夜原本还算平静的面色,随着林飞的身影越来越远变得越来越阴沉。
被拒绝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啊,虽然说林飞拒绝得还挺温柔,起码没有给他难堪,但是以他的性格他还是感到很不舒服。
非要白话点说,那就是高高在上的沈行夜,抛出了不知多少人上赶着要的橄榄枝却被拒绝了,他觉得林飞不识抬举。
目送林飞的身影彻底消失,沈行夜转身往停车的方向走去,走之前用手指点了点倒在地上的那三个小混混冷冷道:
“给他们点深刻的教训,让他们滚出这座城市。”
12
自从被拒绝以后,沈行夜有一段时间没有去夜市了。
但是他和林飞交换了名字之后,又有一种理想和现实接轨了的感觉,于是他开始派人调查林飞的身份和各种信息。
他发现林飞的身世和他一样惨,甚至可以说更惨,这让他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也不那么生气了。他也发现林飞现在住的地方环境特别差,而且那片地方其实就是杀手给他交代的埋尸地点。
当然他也没想太多,毕竟林飞只是住在那片地方,又不是一定会发现什么,而且杀手也没有说什么。
沈行夜是不知道杀手和林飞之间的一系列接触的。
虽然赌气似地一直没去夜市,没见林飞,但沈行夜还是希望林飞来他的公司工作,他头一次如此想让一个人天天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但是上一次被拒绝了一次之后,他很难再开口邀请一次。
于是他通过资料知道了林飞每天白天送外卖之后,就开始给全公司订外卖。
因为林飞也就跑沈家公司这边,所以一个星期之内就接到了他们公司的单子。而沈行夜在每一次外卖交接的时候都故意在场,所以他非常眼尖地一眼就发现了身穿骑手服的林飞。
沈行夜很绷得住,虽然林飞会过来就是他设计的,但他不主动打招呼,他就站在那儿等林飞看见他主动打招呼。
林飞真的看到他了,眼睛里明显闪过一丝惊讶,冲沈行夜笑了笑,但是竟然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要走。
沈行夜这回是真的怒了,他忍无可忍几步就追上去,抓住林飞的胳膊说:“你干什么!?”
周围的人一下子全往他们这儿看过来,毕竟沈行夜是公司的总裁,他逮住林飞的举动就好像发现林飞这个外卖骑手犯事儿了一样,保安都蠢蠢欲动了。
沈行夜也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好像有点不对劲,所以给了周围人一个眼神让他们别轻举妄动,拉着林飞的胳膊就上了电梯。
“唉唉唉,沈哥干什么呀?我还有下一单要送呢。”林飞一头雾水道。
沈行夜对于林飞这种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态度非常生气,压抑着涌动的情绪低声说:“你刚才分明认出我了吧,怎么不和我打招呼呢?”
林飞愣了一下说:“啊?你说这个呀?可是周围都是人啊,我是一个送外卖的,我跟你随便打招呼这样不太合适吧?”
沈行夜冷冷地说:“有什么不合适的?”
林飞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沈行夜,眼看这位霸道总裁俊脸上表情越来越不善,终于忍不住笑了:“你说得对沈哥,您真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呢。我刚才也就是担心您周围的人不是啊,他们以貌取人,见你和一个外卖小哥有来有回,多有损您的威严形象啊。”
沈行夜虽然余怒未消,但是也被这几句话哄得开心了一点。正好这时候电梯到了顶楼,他就想把林飞拽进去和他一起吃饭。
但是林飞还有外卖要送的,所以就挣扎说:“唉,沈哥,你还是先把我放开吧,反正误会也解除了,我还得去送外卖呢。”
沈行夜瞬间又不高兴了,说:“我找人给你送,你今天中午就陪我吃饭,我给你钱。”
林飞都惊了:“这不合适吧?”
沈行夜说:“哪来那么多合适不合适的?我听说网上找人陪吃一顿饭都可以用几千块钱。我现在就是想让你陪我吃饭,我付费,你开个价吧。”
林飞算是被
', ' ')('打败了,他其实现在也不太理解沈行夜这么个大老板为啥要和他这么纠缠,耸了耸肩:“好吧,好吧,真拿你没办法。不过也不用付费了,都是朋友,吃个饭而已。”
沈行夜这才高兴了,嘴角忍不住上翘。
13
从那之后,沈行夜就会经常利用给全公司点外卖的方式,让林飞过来帮他送餐,从而创造见面的机会。他们也交换了联系方式。
甚至有时候,白天中午一起吃了饭,到了晚上又会在夜市里碰面。
就这么持续了一段时间,某次沈行夜又白天见面晚上又来夜市见面,林飞着实是意外到了,惊奇地对沈行夜说:
“沈哥,你这么个大老板,还能抽出这种时间的吗?”
沈行夜倒是很平淡:“如果我必须一直从早忙到晚,那我要属下有何用?”
林飞被逗乐了:“你是懂享受生活的。”
沈行夜也微微一笑,他最近心情好的不可思议,虽然他本人没有太多感受,他身边的人可是感受颇深。
他忽然换了个话题:“我觉得你才是真的懂享受生活……你每天都很开心。”
林飞疑惑地指了指自己,问:“有吗?我没觉得哎,我很开心吗?”
沈行夜挑了挑眉,凝眸盯着林飞满是笑意的脸,说:“那你笑得这么开心?”
林飞解释道:“哦,你说现在吗?刚才那个人打包带走了10个串儿,还说我手艺好,我为什么不能笑啊?”
沈行夜不置可否,又道:“那你中午也很开心。”
林飞摆摆手:“中午啊,我送餐没迟到,这难道不是很值得高兴吗?”
沈行夜微眯了一下眼,淡淡道:“可是,你差点迟到……是因为有人撞了你啊。”
林飞哈哈一笑,不太在意地说:“那只是意外,而且我和那个大哥虽然不小心撞到了,但是我的车没坏,我也没受伤,事情也没耽误,这难道不很幸运吗?”
沈行夜闻言,沉默了很久。在林飞又热情地招呼客人卖了几个串儿之后,沈行夜忽然轻轻地说:
“我听过一种说法,能够感受到幸福是一种能力。林飞,你有这个能力,但很多人没有。”
林飞得意地笑了,一把揽过沈行夜的肩膀,拍着自己的胸脯嚣张地说:“想学啊,我教你啊。”
沈行夜只是深深地望着林飞,点了点头,但这一次他没有笑。
其实他知道的,他学不会也不打算学。他越是对于阴谋诡计、算计和冰冷的利益游刃有余,就越是深陷泥潭,越会失去感受到幸福的能力。
很公平,不是吗?他已经获得了很多,也会同样也失去很多。
但好在,有人拥有这种能力。
而他,离这个人很近很近,一伸手就碰得到。
沈行夜其实已经察觉到了,他对林飞的在意似乎超出了正常的范畴。然而,他从小就没有过朋友,所以并未对此深究。
毕竟,即便他没有亲身经历过,各种文学作品、和故事里也经常描绘那种深厚的兄弟情谊。而且,朋友之间确实会存在占有欲、嫉妒等复杂情绪。因此,沈行夜只是单纯地认为,他对林飞有着非同一般的友谊,这份情谊因他过去的孤独而显得尤为珍贵。
不过,沈行夜在他们家族的地位尚未稳固。他必须经常出国,去处理那些灰色链条上的军火交易,每次离开都长达一两个月。
这一次,他又要出国了。临行前,他感到异常舍不得林飞。但他不想让林飞知晓他所从事的阴暗行当,他希望自己在林飞心中的形象能更光明一些,至少是个正常人。
于是,他只是简单地告诉林飞,他要出国去谈生意。
然而,离别的愁绪始终萦绕在他心头。他不好意思直接表达自己的不舍,便拉着林飞一起去喝酒。他们在夜市里找了个摊位,开怀畅饮。喝着喝着,沈行夜有些故意地把林飞灌醉了。
随后,他把林飞带回了自己的家,安顿在客房的床上。
看着林飞安静睡去的样子,沈行夜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一阵渴意。
干燥的、酥痒的、自灵魂深处蔓延开来的……饥渴感。
沈行夜沉郁的眸光在林飞的唇上停留良久,方才移开目光。
他转身离去,动作轻柔地关上了客房的门。
14
沈行夜出国了一个多月。
在国外的时候,沈行夜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精神高度紧张。他觉得自己如果在这个时候联系了林飞,一旦放松下来,可能就无法再维持那种紧张的状态了。
所以,他一直忍着不去主动联系林飞,只是暗中计划着回去之后要天天和林飞见面……而林飞也从来不会主动打扰他。
然而,沈行夜万万没想到,就这一两个月没盯着,林飞竟然就把自己弄到了医院里。原因竟然是骑车的时候被人撞了,摔断了腿。
林飞凄凄惨惨地躺在医院里,情况显得尤为窘迫。他虽然没有完全恢复好,但很
', ' ')('快就要出院了,因为没有钱继续住院,也没钱请护工。
住院之后,林飞并没有告诉远在国外的沈行夜自己受伤的事情,而沈行夜此时的控制欲还没有强到会专门派人盯着林飞的地步,所以竟然也一直被瞒在鼓里。
沈行夜非常生气,他硬是把林飞转到了自己的私人医院,让林飞在那里好好住着、好好养伤。
然后,他开始天天往医院跑,亲自去照顾林飞。
林飞虽然想拒绝这份好意,但沈行夜却以朋友的身份坚持了下来。沈行夜的态度非常强硬,好几天都没给林飞什么好脸色,来医院看望表现得跟仇人相见似的,臭着一张俊脸给林飞削水果。
不过林飞也知道,沈行夜主要是担心他。于是,林飞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想着以后有机会再报答,姑且在沈行夜家里的医院住了下来。
林飞没有把自己受伤当成什么大事,然而,经过这么一件事后,沈行夜突然觉得太不放心了。
他经常在工作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到林飞,担心林飞又遇到什么事情。沈行夜告诉自己,这都是对朋友的关心。林飞现在的医院就在公司附近,所以他早上、中午、晚上都会过去看看。
沈行夜虽然给林飞配了好几个专业护工,但他每次过去都不放心,甚至干了很多护工的活。
要不是林飞坚定地拒绝了他,他都想帮林飞擦身体了。
这样一来二去,林飞养伤养得挺滋润,沈行夜却越发焦虑,工作都无法专心。
于是,他想了一个办法:瞒着林飞,在林飞的病房里装摄像头。
装了摄像头之后,沈行夜就感觉舒服了很多。他工作的时候就可以在旁边把监控打开,看着林飞的监控画面。这样一来,他也就不会老是悬着心了。
沈行夜也知道自己这种状态不太对劲,已经到了侵犯林飞隐私的程度了。但是,他又觉得,这件事没有伤害到任何人,为什么不能做呢?何况就算伤害了其他人又怎么样,只要林飞不知情、不被伤害到不就好了吗?
而且,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放松方式,有的人是出门散步、看电影、看剧、看……他只是看看林飞的监控视频而已,是万万千千种放松方式中的一种罢了。
沈行夜本来就是那种不会纠结的人,这样一来他就更加没有什么罪恶感了,他甚至完全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他享受这种了解林飞的一切、掌控林飞的一切的感觉——
简直像是上瘾了一样。
15
在林飞住院的时候,沈行夜再一次邀请林飞去他们公司的食堂开一个单独的窗口。林飞这回不好拒绝,毕竟沈行夜帮了他这么多忙,而且也是好意,让他去食堂工作。
最后林飞就答应了。沈行夜于是又进一步提出让林飞住公司的宿舍,也不能说是宿舍,就是以公司的名义发补贴,房租减免,但是只补贴在固定的小区。
因为沈行夜知道自己不好做的太过分,所以并没有上来就把林飞直接弄到他住的豪华小区里。
反而是选了一个比较平常的小区,然后他把林飞上下左右的房子全部租了下来,他偶尔也过去住。
等到林飞终于出院了,就住到了沈行夜所说的这个公司福利房里面,也去到公司食堂工作,还是做点儿夜市美食品类的东西。
因为他做的好,人性格也很好,所以逐渐吸引了很多人来吃。
而且,公司里的顶头上司沈行夜从未避讳过他和林飞关系好,两个人经常大庭广众之下谈笑风生的,搞得大家很好奇,想打听一下林飞到底是什么人。
毕竟沈行夜在公司里向来是雷厉风行冷酷果断那个风格的,每天随机吓死一个和他撞上目光的员工,怎么和林飞在一起的时候就这么……能像正常人一样谈笑了呢?
所以林飞的食堂窗口每天爆满,打饭的时候要应付一万个人的闲聊、打探和讨好,不过林飞也应对的游刃有余就是了。
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个前台妹子,长得白白净净的很漂亮,她特别喜欢吃林飞做的好吃的,于是天天都会来林飞的窗口打菜。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和林飞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好。
有一天,前台妹子等到中午饭点过了,才小心翼翼地专门找到林飞。她红着脸,声音微微颤抖,问道:“林飞,你……你晚上有没有时间?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林飞看着她羞涩又期待的眼神,想了想自己反正也没啥事,就微笑着同意了:
“好啊,晚上一起吃饭吧。”
然而,不巧的是,下午的时候,沈行夜也约林飞晚上一起出去走走、去吃饭。当林飞告诉他已经和前台妹子约好了的时候,沈行夜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只不过目前沈行夜对林飞的行程了解已经很深入了,所以他知道林飞和那个女孩也就刚开始接触,应该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
他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不让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深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地问道:“哦,你要和女生约会啊?那祝你们
', ' ')('玩得开心……你觉得那个女孩怎么样?”
林飞随口回答道:“挺可爱的吧,而且她很喜欢吃我做的菜。”
听到这里,沈行夜的心情已经差到了极致,好悬才忍住了没呛一句“我也很喜欢吃你做的菜啊你怎么不找我约会”之类的话。
他强行压抑自己的情绪,继续试探道:“那你喜不喜欢她呢?”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觉得心里像被扎了一根毒刺一样难受。他的拳头都忍不住捏紧了,手背上青筋毕露,只好用桌面遮挡,不让林飞看到他的失态。
林飞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沈哥,你这个问题问得有点突然啊。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而已。”
虽然林飞的回答让沈行夜稍微安心了一些,但他心中的嫉妒和怒火依然熊熊燃烧。当晚,林飞和那个妹子一起出去吃饭、逛街,还看了场电影后,沈行夜更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沉默地跟踪着他们,目光阴沉地盯着两人欢声笑语的背影,直到林飞和那个妹子分别,他才松了一口气。
林飞回到住处后,沈行夜也走上楼,他站在黑暗的楼道里,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凝视着那扇门。
时间就这么静静地过去了两个小时,沈行夜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塑。终于,他通过安装在林飞家里的监控看到林飞已经睡着了。
他用备用钥匙轻轻地打开了门。
沈行夜走进房间,来到林飞的床前,就看到林飞把被子踢的到处都是、睡得喷香的场面。
最后,沈行夜拧紧了眉头给林飞掖了掖被子。
第二天早上,林飞像往常一样去上班,很巧地在走廊上遇见了沈行夜。
沈行夜微笑着冲林飞打了个招呼,而后问:“昨天晚上约会感觉如何?”
他的语气轻松自然,仿佛只是在闲聊。
林飞笑着回答道:“感觉挺不错的,妹子很可爱。”
沈行夜也笑了,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16
虽然表面上还在强颜欢笑,但其实沈行夜已经忍无可忍了。他回到办公室,立刻打电话给人力资源部门,让他们找一个合情合理的自然的理由,在三天之内把那个妹子开除掉。一定要自然,甚至为此损失一点公司的利益都没有关系,理由一定要是那个妹子的错。
挂断电话后,沈行夜又给自己的司机打了个电话:“你这个月先休个带薪休假吧,暂时不要回来。”
司机虽然疑惑,但也不敢多问:“好的,沈总。”
在发现林飞和那个前台妹子有交往的可能之后,沈行夜再也无法说服自己对林飞的感情只是朋友了。他于是专门去找了心理医生,并做了相关测试。
“沈先生,根据您的测试结果。非要说的话,您其实并不是寻常定义下的同性恋……当然,也不是异性恋。”医生解释道,“您应该是很难体会到和人之间的亲密关系,这可能与您的经历和性格有关。”
沈行夜只瞥了一眼报告就放在了一边,对自己的性向表现得毫不关心,他深刻地知道,自己阴暗的童年以及不择手段上位的经历,早就让他失去了信任别人的能力。
或许只有林飞这种最初和沈行夜的接触没有任何利益掺杂的人,才能在沈行夜的心里留下痕迹吧。
沈行夜若有所思地问:“怎么判断一个人有没有同性恋倾向?或者说,有没有可能把一个没有同性恋倾向的人变成有这种倾向?”
医生皱了皱眉:“目前没有这样的先例。每个人的性取向都是先天的,尤其成人之后,很难通过外界因素来改变。”
沈行夜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这次咨询我不希望留下任何资料。”
医生干脆地回应道:“好的,沈先生。我今天没有见过您。”
过了几天,沈行夜在吃饭的时候特意找上林飞,似乎有些苦恼地说道:“林飞,我的司机有事情请假回老家了,我记得你其实会开车?这段时间能不能当我的司机?”
林飞愣了一下,然后爽快地答应了:“当然可以,沈哥,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
沈行夜进一步说道:“因为我随时可能出门,所以希望你能够住到我家里。”
林飞有些犹豫:“这……方便吗?”
“之前的司机也是住在我家里的。”沈行夜撒谎道,“我有一间客房可以给你住。”
林飞想了想,觉得只是住一段时间而已,于是同意了:“好的沈哥,那我就打扰啦。”
沈行夜微笑起来:“这怎么算打扰?”
沈行夜早就给林飞准备好了房间,当天就帮林飞搬家。到了晚上,林飞就正式开始做司机这项工作,把沈行夜送到了当地最隐秘的一家度假山庄,就是什么勾当都有的富豪贵人的私人会所。
沈行夜是想借机试探林飞——如果林飞也有同性恋的倾向,哪怕是双性恋,那他让林飞顺从自己的难度也小得多。
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用那些阴暗的手段。
于是他
', ' ')('找了几个人陪他演戏。
在暧昧昏暗的包厢里,空气里满是酒精的味道,暧昧迷离的音乐声缭绕耳畔。包厢内既有火辣的美女,也有穿着暴露的男孩子,当然他们面对沈行夜的时候全都一脸乖巧不敢造次。
沈行夜十分嫌弃地又嘱咐了一遍这帮他眼里标准的妖魔鬼怪等会要怎么表演,耐心等了一段时间之后,就给林飞打了个电话,让林飞进来接自己。
紧接着原本所有人都正襟危坐的包厢,在沈行夜一声令下全部开演。
林飞进来就看见包厢里群魔乱舞,男男女女放浪形骸,有女人把手伸到女人的胸脯上,还有男人在摸男人的屁股。
而沈行夜身边一左一右分别依偎着一个衣着暴露的美女和一个搔首弄姿的漂亮男生。那个男生整个人都贴在沈行夜的手臂上,按照沈行夜之前的安排,他端起酒杯凑到沈行夜的嘴边,撒娇说:“沈总,您尝尝我的酒吧,很甜的哟。”
沈行夜面色非常冷淡,并没有去尝试男孩子递上来的酒,但也没有把那个男孩子推开,不动如山。
那个漂亮男生还挑衅地看了一眼推门的林飞说:“哎呀,这是您的男朋友吗?真是的,我在您的男朋友面前给您倒酒,您的男朋友会不会生气呀?”
林飞现在脸上表情之微妙,或许只有汗流浃背四个字可以形容了,他赶紧走上前去,讪笑着说:“不是不是,我是沈总的司机。”
然后他就用迷惑的眼神看向沈行夜,成功把沈行夜看得也不自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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