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的一辈子大约也长不了了,肖扬想在郎家的利爪下过日子,只能靠自己低头讨食。
不过他无所谓,十年牢狱生活,他也算是服软专业户了。
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别让人抓着把柄,低声下气别惹麻烦,自己也会好过很多。
出了那间全是朽木的房间,肖扬被龚管家领到他自己的卧室。
里头的陈设也是老样子,只是冷冰冰的没有人气。
他放下手里攥了一路的东西,坐在了软和的被子上。
过去的一切就像噩梦,缠着他要走不走。但总算可以躺在舒适的床上度过寒冬了,他还是挺高兴的。
眼皮子渐渐沉重起来,肖扬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慢慢放松,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是因为巨大的关门声,一个快活的男人声音响遍了整个屋子。
“我回来啦~~~~”
那当然不可能是郎钟铭。
回来的是他的弟弟,郎钟锦。
肖扬走的那年郎钟锦还是个上小学四年级的孩子,他也是肖扬在郎家唯一不会生理性反感的人,毕竟当年的事和他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肖扬哥回来了嘛?”
年轻的声音自语气里就带着欢乐,一听就知道从来没有经受过苦难。
不知是谁回答了郎钟锦的问题,这之后他就半走半跑去了爷爷房间。
肖扬松了口气,重新闭上眼睛。
被这么一闹他是睡不着了,伤口又在发痒,肖扬缩起身子来忍着。
很快,开门声又响起,另一个更为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整个屋里的人都从四面八方迎接来人,小风和郎钟锦高兴的声音在肖扬耳朵里更显刺耳。
肖扬起身,整了整睡乱的衣服,开门。
楼下的人听到动静仰起头来,勾起的嘴角坦然接受着肖扬自上而下冷冰冰的俯视。
“呦,回来了嘛?”
郎钟铭的声音比从前更低,天生的好嗓子可以让他当上人类这一物种里的翘楚,但冷硬和嘲讽的表情却依旧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