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袁教授的生活还很宽裕,他的这些工资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但他总想有个长辈,能让他有地方可以尽孝。
袁教授了解自己这个学生,所以从来不收受贿赂、连一张50元代金券都不肯要的老教授,却一直默默接受着肖扬的钱。
后来有一天,老教授的孙女袁媛来牢里找他,让他不要再打钱来了。
自那以后,老教授也不再来看望他。
他一直以为是师生情义已经到头了,没想到……现在人不在了他才知道这些,当真讽刺。
肖扬摸了摸口袋里那笔来路肮脏的钱,想起老教授办过一个资助贫困生项目,是在学校名下,现在应该还有。
反正他日常也花不了什么钱,让它们流入更好的资产账里,也好歹积点善吧。
肖扬在车站待到很晚,天色都开始黑了才坐车回了郞家。
郎钟铭已经好了,披上他的外衣依然是那个人模狗样的社会精英。
“呦,还知道回来。”他一步步走向肖扬,俯身说,“我好像忘了告诉你,没事别出去晃悠,免得被熟人看见,又想起当年的丑闻来,让郞家蒙羞。”
肖扬今天心情不好,本来就压着一股火气:“让郞家蒙羞的又不是我。”
一句话让郎钟铭吃了瘪,肖扬又低下头不看人,也不暴露自己的情绪。
郎钟铭咬牙切齿地不肯放过他:“我警告你,车站这种地方你最好别再去了,免得再让我发现……我就跟着定位把你抓回来喂狗。”
肖扬要走,又被郎钟铭拉了回来:“你脸上这什么东西?”
郎钟铭的指腹扫过肖扬脸上那条被钢笔画出来的口子上,肖扬抖了一下:“爷爷的笔划的。”
郎钟铭冷哼一声,说了句“可惜了”,转身走开。
肖扬终于得以回到他自己的房间,但郎钟铭身体好了,他今晚当然逃不过。
想不到郎钟铭还在他身上按了定位装置,也不知道少了他一个,这位只手遮天的宏盛大老板会亏多少,犯得着这么对付自己?
这天夜里,郎钟铭果然没有轻易放过肖扬。
肖扬上衣穿得妥帖,连第一颗扣子都牢牢系着,腿分开跪在地板上,对着郎钟铭的宝贝摄像机履行郞总“自己来”的要求。
摄像机黝黑的镜头如同一只巨大的眼睛。
郎钟铭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欣赏他此刻面红耳赤的样子,盘算着这样的惩罚算不算够。
“我没有要去车站……”
肖扬说得太轻,郎钟铭根本没听清:“什么?”
“我没打算去车站,我以为学校还在那……我想回学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