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除了手机关机追踪不到外,其余信号不是在家里,就是显示在海域。
郎钟铭冷笑:“呵,真有胆量。叫人给我直接抓回来,如果他反抗……就打断他的腿。”
只是他没想到,他派出去的一群暴徒“抓”回来的不是逃兵,而是个满身刀伤的活死人。
肖扬在一阵阵剧痛中连失去知觉都不被允许,就这么清醒着忍受了一个多星期,直到有一群人忽然冲进来,粗暴地把他拖上了车,送回郞家。
他很快被安排进了医院接受治疗。
医生将他现在的情况跟郎家两兄弟交代时,郎钟铭听得心惊肉跳,郎钟锦更是忍不住哭起来。
“都怪我……哥,都是我不好……我要是早点给肖扬哥打个电话就好了……”
郎钟铭叹了口气,捏了下弟弟的肩膀:“我们谁想得到会这样?不关你的事。”
医生犹豫了下,继续说:“另外……还有个情况……我觉得病人对我们特别排斥,包括有人或者器械靠近时,能感觉到他本能地抗拒,不过他倒是不会反抗,就是……人会紧张。”
郎钟铭:“可能是受了惊吓还没缓过来,这几天我们会多陪陪他,麻烦医生费心了。”
医生摆手说“没事”,加开了些安神的药物。
之前爷爷出事时,郎钟锦就哭得死去活来的,现在又特别内疚,情绪也不大好。郎钟铭叫来龚管家,让他先把人送回去,自己留下来照看肖扬。
他走到肖扬的病房外,透过玻璃窗子看向里面。
清瘦的人静静躺在病床上,身上各处包着纱布,左手吊着点滴,眼睛空洞地睁着,呼吸都充满疲惫。
郎钟铭到底还是心疼了。
他想起很多年前的那起海上事故发生后,爷爷带着他在医院陪爸妈,第一次看到了肖扬。
小小的人甚至看不出比自己还年长3岁,他就只以为是个“弟弟”。
孤零零的“弟弟”站在病房门口,脸上充满担忧和不安。
爷爷说,是肖扬的父母救了他父母,可这样的好心人却葬身在了大海,为了报答,他们郞家决定收养肖扬。
郎钟铭看着站在角落却努力挺直后背的肖扬,觉得自己一定要好好对待这个“弟弟”。
只是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了,他们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郎钟铭轻轻敲了敲门,走进病房。
经医生提醒,他才注意到自己走进去时,肖扬浑身突如其来的收缩和僵硬。
也不知是害怕医院,还是害怕所有能拿他随意摆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