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郎钟铭和郎钟锦两兄弟抱在一起相互搀扶着,弟弟还在哭,哥哥就紧紧攥着弟弟的手臂,想借此提供一点勇气。
肖扬想,郎钟铭对这个弟弟是真的好。
外头雪越下越大,飘飘扬扬铺洒下一片白花。
郎钟锦再次自告奋勇留下陪爷爷,郎钟铭叫醒龚管家,几人暂时先回家休息。
回程的车里所有人都心里想着事情,就这么一路沉默地到了家。
下车时,郎钟铭才注意到肖扬通红的眼眶。
“你……哭了?”
肖扬一愣,默默摇了摇头。
一旁的小风难得没有对他显出敌意,反倒翻出纸巾递给他。肖扬神情一滞,颤着手接过。
进屋后,几人抖落了身上的积雪,各自回房休息。
肖扬想走,一转身就被郎钟铭握住了那只割伤的手,跟着身体一顿,停下脚步。
“还有事吗?”
肖扬问,声音**涩。
郎钟铭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是抚着肖扬掌心的那道伤疤。
“我买的那些药……你也拿来试试,可能多用几种药效果更好些。”
肖扬答应,抽出手来回了卧室。
其实不用郎钟铭说,肖扬也不会再用郎钟锦给的那管了。毕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肖扬的房门轻轻关上,冷清的客厅里只剩郎钟铭孤零零站着。
因为爷爷突然发病,让他忍不住想到已故的父母。
他记得妈妈生弟弟时难产而死,那段时间里他真的很恨这个弟弟,甚至产生过把尚在襁褓里的婴儿丢掉的念头。
那时候一下子发生了好多事,父亲出轨、肖扬向他表白、母亲难产、弟弟降生、爷爷偏疼……好像他的整个世界都被搅乱了。
在之前几天肖扬刚被他吼了句“恶心”,但当他心里难受的时候,肖扬依然回到他身边,安慰他。
是这个人开解他说“弟弟是骨肉至亲,是阿姨拼了命留下的……”,他才开始渐渐喜欢起郎钟锦来。
郎钟铭细想下来,自己所有年少无知时犯下的错都是肖扬替他挡着,以一种接近“拯救”的姿势把他带回了正轨。
而肖扬自己……却被蹉跎了这么多年,连人带灵魂,都死死埋在了郞家这个大坑里。